广平侯吓得面色发白,垂首不敢言语。
徐知禹羞愤交加,恨不得当场寻个地缝钻进去。
徐既明倒是气定神闲。他秋闱刚取得不俗成绩,此刻正从容用膳,仿佛周遭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唯有广平侯夫人尚能勉强维持体面,唇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七皇子真会说笑。”
“本皇子可不是说笑。”
谢斯南懒洋洋地倚着桌沿:“是专程来笑话你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广平侯府当初不要的明家女,如今可是风风光光的戚家新妇。有些人现在怕是巴结都巴结不上,怎么还好意思坐在这儿吃喜酒?”
“也是。”
“戚家压根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自是无所谓送不送喜帖。”
话音一顿,他倏然抬眼,目光如刀:“可你们敢不来吗?”
“来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颜面尽失。”
广平侯夫人脸上青白交错:“今日举家前来,是厚着脸皮讨一杯喜酒的。明娘子能有这般造化,我......也是为她欢喜的。”
“省省吧。”
谢斯南毫不留情地拆穿:“本皇子在宫里什么嘴脸没见过?还能瞧不明白你?”
他冷嗤一声:“一张嘴里没半句真话,心里怕是早就恨得咬牙切齿了吧?”
“七皇子!”
徐知禹上前将母亲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您何必如此欺我徐家无权无势?”
“就欺负了。”
谢斯南眉梢轻挑,张狂尽显:“有本事——你也姓谢啊?”
这话一出,徐知禹顿时噤声。
始终静坐一旁的徐既明终于放下竹箸,取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嘴角。
“七皇子。”
谢斯南好整以暇地抬眼:“你说。”
“今日举家前来,是厚着脸皮讨一杯喜酒的。”
徐既明一字不差地复述着方才的话:“明娘子能有这般造化,我也是为她欢喜的。”
谢斯南配合地点头:“我信。”
“您没必要欺负我徐家无权无势。”
“行。”
谢斯南从善如流:“对不住。”
这两相对比,简直将广平侯府众人架在火上炙烤。四周宾客无不侧目,窃窃私语如涟漪般在席间蔓延开来。
远处,戚二夫人瞥见荣国公夫人神色转变,无奈低问:“这下可明白了?”
“痛快!”
荣国公夫人唇角扬起,矜持地抬了抬下颌:“没事了,那你去忙吧。”
戚二夫人见她这样没城府,轻轻摇头,转身朝那处闹剧走去。
终究是戚家的宾客,总得去做做样子。
荣国公身份尊贵,若亲自出面未免太抬举徐家。而戚二夫人是二房的,又负责操持今日婚仪,由她出面最是妥当。
她正欲上前调解,却见戚清徽的身影已出现在庭院中。
戚二夫人当即止步,转而含笑去招待别的宾客。
戚清徽的到来引得席间一阵细微的骚动,他却恍若未觉,径自走向谢斯南身侧。
“这是怎么了?”
他举止从容,视线很快落在广平侯府众人身上。
“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上招待不周,饭菜不合口味?”
瞧瞧,多有世家风范。
谢斯南嗤笑:“问他们做甚?怎么不问本皇子。
他表示:“饭菜没尝过,可有人却倒胃口。”
说罢又补一句:“并非指徐家人。”
这不解释倒罢,分明是欲盖弥彰。
广平侯夫人强扯出一抹笑意,两边都不敢开罪,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府上大喜,满堂华彩。实在是京都盛事。臣妇本该多饮几杯,沾沾喜气,奈何旧疾微恙,精神短浅,恐扰了诸位雅兴。”
她略作停顿,目光温婉。
“还请世子容臣妇先行告退,回府静养。”
戚清徽颔首:“身子要紧,夫人先回。”
广平侯夫人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抬手轻按额角,低声吩咐:“禹哥儿,扶为娘回去。”
徐知禹连忙上前搀扶。广平侯也慌忙以袖掩面,紧随其后。
徐既明朝众人得体地拱手作别。
谁知刚踏出荣国公府大门,广平侯夫人猛地甩开徐知禹的手,转身扬掌就朝徐既明脸上掴去。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存心的!”
然而手腕尚在半空就被牢牢截住,出手的竟是徐既明身后的小厮。
一个奴才竟敢以下犯上!
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广平侯夫人怒斥:“放肆!”
徐既明唇边笑意未减,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刀:“母亲还是方才卑躬屈膝的模样瞧着顺眼。”
————
夜色渐浓,宾客相继辞别。
荣国公府仆从开始收拾宴席残局。
喜房内。
明蕴自浴桶中缓缓起身,水珠淅淅沥沥从凝脂般的肌肤滑落。烛光映照下,那身冰肌玉骨宛若羊脂白玉雕就。
映荷忙用软巾将她仔细裹好,轻柔拭去满身水痕。
“娘子先前拜堂,小公子原是跑去前厅等着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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