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香槟酒液滑入喉咙,带着细腻的气泡和微醺的甜意,暂时冲淡了空气中无形的张力。众人刚刚放下酒杯,准备在长桌旁落座,享受这顿注定不寻常的晚宴。
主位上的庞贝却忽然轻轻拍了拍手。掌声清脆,在偌大的宴会厅里引起轻微的回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宴会厅一侧,一道原本与华丽壁毯融为一体的深红色天鹅绒幕布,被无声地拉开。幕布后是一个略高出地面的小平台,平台上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孩。
她看起来约莫十大七岁,穿着一袭简洁的珍珠白色及膝连衣裙,栗色的长发松松地绾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颈边。她似乎有些羞涩,但举止得体,对着长桌方向的贵宾们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古典而优雅的提裙礼。
然后,她转身走向平台一侧早已准备好的一架黑色三角钢琴,安静地坐下。
悠扬的钢琴声如同潺潺流水,在华丽而空旷的宴会厅里流淌。
灯光柔和地聚焦在少女身上,她微微垂首,专注而娴静,仿佛与这场聚集了龙王、混血种领袖和失序变量的诡异晚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入了这背景音乐的角色。
昂热、小白、楚子航等人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在这种场合,在明显涉及龙王级别存在私下会面的宴会上,庞贝安排一个少女演奏?他想干什么?弗罗斯特和帕西在场可以理解,但这女孩……难道也是加图索家的核心成员?或者,另有深意?
庞贝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客人们的疑惑,他放下手中的香槟杯,随着钢琴前奏的推进,缓缓站起身。
庞贝整理了一下那身白色休闲西装的衣襟,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玩世不恭却又魅力非凡的微笑,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宴会厅华丽的穹顶,看向了某个遥远而辉煌的舞台。
然后,庞贝开口了。
用纯正、浑厚、充满磁性与戏剧张力的男高音,精准地切入旋律,开始了演唱:
“La donna è mobile…”(女人爱变卦)
第一句出口,整个宴会厅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具穿透力和感染力的歌声攫住了。庞贝的歌声与他平时说话那种玩世不恭的语调截然不同,充满了歌剧演员般的专业技巧和饱满情感,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钩子,直钻人心。
“Qual piuma al vento…”(像风中羽毛)
他微微抬手,做了一个轻柔拂过的动作,眼神似乎飘向了诺诺的方向,又仿佛没有焦点。
“Muta daccento — e di pensiero…”(不断变主意,不断变腔调)
凯撒几乎是立刻低声为身边不懂意大利语的伙伴们翻译起来,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他在唱‘女人善变,像风中的羽毛,不断改变主意和想法……’”
“Sempre un amabile…”(看上去可爱)
“Leggiadro viso…”(功夫有一套)
庞贝脸上露出欣赏的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女性——诺诺、夏弥、绘梨衣、粟绾,最后又落回诺诺身上。
“In pianto o in riso, — è menzognero.”(一会用眼泪,一会用微笑)
庞贝的声音陡然转为一种深沉的叹息,仿佛看透了甜蜜表象下的虚伪。
总是那么可爱,迷人的脸蛋,无论是哭泣还是微笑,都是谎言。”凯撒的翻译简洁准确。
凯撒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他太熟悉这首歌了,也太了解它的背景和通常的演绎方式。
《弄臣》中的公爵,一个风流成性、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唱着这首咏叹调,嘲讽女性的善变,实则是在为自己的放荡和虚伪开脱。庞贝此刻唱这首歌,尤其是在诺诺面前唱,是什么意思?
诺诺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的眼眸此刻像是结了一层冰。她毫不避讳地迎向庞贝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讥诮的弧度,仿佛在说:“继续,看你表演。”
庞贝的演唱在继续,情绪越发投入:
“La donna è mobile…”(女人爱变卦)
“Qual piuma al vento…”(像风中羽毛)
“Muta daccento, e di pensier!…”(不断变主意,不断变腔调!)
“Muta daccento, e di pensier!…”(不断变主意,不断变腔调!)
庞贝反复吟唱着这一句,声音在宴会厅中回荡,伴随着少女钢琴师越来越激昂华丽的伴奏。
“è sempre misero…”(她水性杨花)
“Chi a lei saffida…”(性情难琢磨)
“Chi le confida — mal cauto il core!”(拿她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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