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妡不是铁打的,连续两天一晚没睡觉,出门都有点飘。
但现在是取得完全信任的最后关头,哪怕倒在地上,也得爬起来接着干。
幸好县主还不算眼盲心瞎,给她配了马车。
在车上断断续续眯一下,不至于猝死。
天已经彻底黑透,宵禁下,大街上空无一人,她拿着刺史特令在城中,确实入了无人之境。
江川县城内,两个仗着郡公府的势,占人铺子的族亲被请进郡公府喝茶。
她一刻没停歇,带着人出城。
城外地方就大了,出城往西二十里,抓了两个卖私盐的族亲,这两户相邻,祖父辈是亲兄弟。
郭妡叫人绑走两家男人时,从后门往山上跑了个半大孩子。
原本没打算动妇孺的,他们却心虚的逃跑,那就有鬼了。
她使了个眼色,四个护院抄着棍子就冲,直接将人抓了回来。
沿着孩子跑的方向,郭妡带着十多人在山里找到几个矿井。
这会儿就五六个人守着,其中有两人拿着铁刀,见面就打了起来。
幸好她带的人多,在三个护院负伤的代价下,才将人全部制住。
郭妡进了矿场一看,里头不单是盐卤,还有硝石。
全都是朝廷严格管制的东西,看作坊里的量,足够杀头。
时至半夜,郭妡瞬间一点困意都没了。
“你们十人在此守着,我去城中调人。”
她不废话直接上车,将俘获的这些人全部捆了带回去。
核查出来的名单,每一个都是疑点重重的。
比如那两个占铺子的,原本是自己有两间铺子,可亏空得厉害,差不多有五六年未给族中子弟资助学费。
要知道,在古代的宗族社会下,人富了给族中买田地、修宗祠、出钱供同族子弟读书入仕,都是无上光荣的事。
也是一种长线投资,可与同族互惠互利。
更相当于小范围内的衣锦还乡。
若非真穷到揭不开锅,没人会放弃这种扬名施恩的机会。
那几年过后,那两家莫名其妙就多了几家旺铺,又开始在族中大肆显摆起来。
任傻子看了都知道不对劲。
而这两家贩私盐的也是如此,只是他们谨慎一些,一直装着穷,可年年族中祭祀,或送往郡公府的节礼,都有几斤盐腌的野味。
家住山边的,有野味正常,但穷人,盐多到可以腌肉就不正常。
郭妡循着这些蛛丝马迹排查,却实在没想到,他们不是贩卖私盐,而是制私盐,顺带还制了硝石。
真是吃一大惊。
郭妡靠在车厢壁上,闭眼休息,微微弯了下唇角。
回城是快马加鞭,人照例交给县主亲自审理。
说明情况后,县主脸色刷的一白,端着浓茶的手都是抖的,茶杯和杯盖磕得叮当作响。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她也慌了。
大弘律里,卖私盐,要坐牢。
造私盐,则根据产量从流放到满门抄斩不等。
郡公府虽和这几家分家多年,但裴玄止是州刺史啊!
事发之后,身为主官的裴玄止,也要坐牢三至十年!倘若真被人告发了,裴玄止这一世就毁了!
县主颤着手放下杯子,“郭氏,你的功劳我记着了!府中家丁,不,你们世子留下的侍卫也全部带去,天亮之前,将相关人等全给我带回来,不能惊动任何府衙!”
“是。”
郭妡赶到时,山里已经打成一片。
裴玄止共有十八个护卫,这是朝廷对郡公世子的优待。
他自负一身功夫,又有战争经验,能迅速结束战斗,只带了四个去积善县。
剩余十四个留在府里的,全跟着郭妡来了,十四人都配有刚刀。
这些人大多是战场上下来的,个个骁勇,加入战斗后,局面就发生反转。
很快砍死砍伤一片,剩余的都活捉了回去,没漏掉一个。
整整三日,郭妡就在车上歇息,一口气跑遍了五县。
洪仓宗准备揭出私盐的事,来打乱裴玄止阵脚时,山头都已经抹平了。
洪府碎了多少瓷器,郭妡管不着,她在自己院子里好好睡了一整天。
快到夜间,县主派童妈妈亲自送了大批赏赐,并几身男装来。
男装是府里针线房连夜赶的。
积善县的战况胶着。
聚水寨本就易守难攻,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有援兵。
驻军第三日,西边就有不明势力袭扰。
剑鸿江北岸,剑州境内的山匪,组织了两波人马隔江射火箭,夜烧川州府兵的战船。
而负责粮草押运的,也被川州境内的山匪阻击,烧了一半粮草。
裴玄止奇袭猛攻战术下,一口气拿下的两个村落,又还回去一个。
眼看着就要断了聚水寨的补给途径,结果还让他们缓了一大口。
这些势力反应速度极快,差不多是咬着川州府兵的尾巴叛乱。
哪怕李刺史任上,四次剿匪,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简直与西南山匪联合谋反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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