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家村时,一行四十余人。
禹县正式在编的衙役仅有二十个,剩余二十个是禹县乡勇。
说白了,和土匪打交道,谭斯心里也犯怵。
张家村这边则没什么紧张感。
县令夫妇到访,村民夹道欢迎,夜里设酒席招待,满村都是喜气洋洋的。
酒酣饭足后,藏风寨的消息也递过来了。
给藏风寨的“保护费”是三个月一结,粮是一个月一供。但最近出货一直太平,张家村负责与山匪对接的人,已经小半个月没进山了。
这回以提前送粮的名义进山。
过了山洞,方讲了郭家娘子想见大当家,守通道的柴老七二话不说就回寨子禀告。
没多久便带回大当家赵渊的回信。
明日清晨约在桥头相见。
赵渊这般爽快答应见面,让郭妡心里定了一些。
天色晚了,她本来也不打算急在这一两天向裴玄止复命。
而且县主那边早已报备过。
毕竟川州内鬼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她说准备游说相熟的官吏,在后方招安,或招募乡勇剿匪,帮世子减轻压力。
县主一听她想得如此周到,做事如此主动,满意得当即赏了郭妡几张上好的皮子做披风。
只是藏风寨的事不好叫裴玄止和县主知道内情,郭妡这次回来,身边只跟了一个荷盈,那些侍卫和死士都被她找借口留在川州善后。
没有碍事的,做起事来也方便。
她可以留在娘家住一晚,夜里从郭泰那儿抢了张花来,陪着张花絮絮叨叨说话。
母女两个又很久没见,听说她跟着裴玄止去过前线,张花心疼的搂紧她。
像年幼时逮到她调皮作妖,装模作样的打她,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你就待在江川县,哪儿也不要去。”
即便知道自己女儿有能耐,也有主意,可哪个母亲舍得女儿去冒险。
何况她这辈子就这一个孩子。
张花这么一想,多刚毅的一个人都想哭。
裴家,真是一群害人的东西!
眼见张花要掉泪,郭妡忙捧住她的脸向上轻轻一推,呼呼吹了两口。
“阿娘不哭,我知道自己的命金贵着呢,一有危险,我躲得比兔子还快,不信你明日去问问荷盈。你别担心我,他如今十分宠爱我,出门都给我配着侍卫,要不是这回不方便,我好歹给你带十几二十个小伙回来瞧瞧威风。”
张花被她撑着脸颊的肉,挤得眼眶合在一处,那泪也被挤了回去,两手拍开她才抢回自己的脸。
睁眼瞅她没皮没脸的笑,既心酸又开心。
心酸她好好一个女儿,在村中说一不二,无忧无虑的,竟沦落到要去讨好献媚一个狗贼。
又开心她女儿依旧是她女儿,即便经过这一场变故,始终还是那聪慧乐观的姑娘。
张花似嗔似怨瞥她一眼,吸了下鼻子。
“可够了,又不是十几二十个女婿,我瞧他们做什么。”
郭妡真被逗乐了,噗嗤笑出声,“阿娘胃口还蛮大的,十几二十个女婿,你闺女就算是块带仙露的神田,也要被犁坏了。这福气,我可消受不起。”
“净浑说!”张花老脸一红,这回结结实实给她手臂拍了一下。
看看自己女儿一脸坦荡的模样,又给她补了一掌。
这么多年跟着女儿学,再开放,讲这种夜话也臊得慌。
直臊得完全想不起十几个女婿是她自己开的口,慌忙转移话题,“那……钱还够使吗?”
郭妡收了嬉皮笑脸,揉揉胳膊道:“确实不大够,上回朱大哥那八千贯还剩两千多,舅舅们给的一盒金珠也还剩一点。不过我准备全给县主买成东西孝敬,到时就又捉襟见肘了。但是阿娘别急,等川州府兵胜了,说不定就有钱了,实在没有,我回去后阿娘再给我一些。”
每场战争,不管大小,胜方都能拿不少好处。
在这场剿匪里功劳颇大的她,裴玄止应当不会亏待。
张花自然也知道她打的主意,点头应了,实际已经给她备好了现钱。
给县主送多少东西,给裴玄止如何挥霍,只要不是支撑他们造反,都尽够。
夜深时,有蟋蟀鸣叫,渐渐盖过母女俩有一句没一句的夜话。
直到房里彻底安静。
门外,荷盈在廊下静静站着,即便郭妡睡了,她也久久不想回自己屋子。
没人知晓的房顶,少年白皙如玉,额角挂着几道殷红伤疤,为其唇红齿白的俊逸面容平添几许妖冶。
他嘴角衔着青翠的草苗,枕着伤口才愈合的双臂平躺在青瓦上。
入目漫天星辰,弯月如钩。
那样美的夜色,在他眼中不及屋里一份天伦情。
他咬了咬青嫩的草杆,两片草叶在脸颊上轻轻拍着,仿佛曾经拥有的温柔的抚慰。
直到满村俱静,他偷偷掀开青瓦。
狭小的一条瓦缝看下去,屋里昏黄烛火摇曳,少女将脸埋在母亲怀中,闷得双颊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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