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巍连珠似的腹诽,脸上云淡风轻。
“乡君,大王的性子说一不二,你若刻意拖延,大王只怕要不悦。”
郭妡像被他说中心事般,气势虚了几分。
但也就一个呼吸时间,不知仗着什么势,立马又崛起,直接两眉一锁。
“他不悦就不悦,与我何干?”
简直是一点不想将赵王放在眼中。
要不是向巍从干儿子万全那儿,了解了一些内情,真就被郭妡唬过去。
他垂眼,好声好气劝道:“乡君不必说气话,今儿就再告个假,出去将事情办了吧。或者,将放妾书和乡君的印信交给小人也可,小人这就替你跑一趟。”
他态度倒是好,可郭妡就不爱听。
她眼中浅浅的怒,变成阵阵冒火,瞪着向巍。
“你在逼我?行,你回去告诉赵王,除非他亲自陪我去京兆府,否则我不办,我瞧他豁得出去这张脸不!”
“……”向巍瞥着她。
赵王出行,动辄仪仗上百人,长安街道都要严密控制。
这般出去,全天下只怕不是传裴世子自愿放妾。
而会传,赵王为了郭乡君不惜威逼利诱京兆府,硬要将那女子从裴府剥出来。
到时候别说什么悄悄别府安置。
简直就是昭告天下,堂堂亲王带头养外室!
这不是公然违法吗?大弘律有云,官吏置“别宅妇”者贬三等。
赵王会不会被贬不知道,能确定的是,阖府女眷被打的脸,王妃一定会找回来。
到时候就不知赵王那性子,究竟会帮哪头。
总归整个王府绝对要闹得天翻地覆!
而若赵王偷偷摸摸去京兆府……
得,赵王这辈子要什么没有?
估计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偷偷摸摸!
那多掉份儿?
向巍告饶道:“乡君开开恩,小人也是奉命办事……”
郭妡瞪着他不眨眼。
蓦地几滴泪涌出来,她忍不住抽泣一声,将向巍吓了一跳。
就听她扯着哭腔道:“我不为难你,你也别为难我。”
说罢,垂头抹了把眼泪。
真像被人欺负得求告无门,内心悲苦无依极了的一个小女子。
直将向巍看得,升起一股自己真不是人的错觉。
这一声哭泣,引得许多女官探头探脑。
郭妡像还保有一丝理智,赶紧将房契地契收进匣子。
仍旧擦着泪,“向内给事,你今日先走吧,我自己静一静。”
向巍四下瞧了瞧,只得叹口气,先告退。
走前尽职尽责再提醒郭妡一遍,又逼出她几滴泪。
他真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快步出宫去,亲自给赵王复命。
赵王正接见宇文承则,冷笑一声,“叫傅侧妃陪她去。”
向巍领命下去。
宇文承则从前没做过官,上来就受赵王之命,领要职办大案。
在郊州被磨搓,所谓文人傲骨,所谓读书人的讲究,全都消散得差不多。
从前听说赵王对郭妡的心思,还有些嗤之以鼻。
如今见赵王还没搞定郭妡,只剩惊讶。
全然不敢发表其他意见,只道:“我在回来的途中,听说玄止已请旨送母回京。县主似因裴家宗亲之事,几头不落好,加上近来诸事不顺,气急攻心,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如今只靠几株老参吊命,信王到底是疼这个嫡女的,叫玄止速速送回长安,再请诸位御医会诊,以期能救回这条命。”
赵王挑眉,“信王倒未与孤说过此事,请旨多久了?”
“前几日才递的折子。”宇文承则只是一味圆场,“并不是什么大事。”
赵王冷哼,裴玄止回京,于局势来说着实不是大事。
但对郭氏来说,怎么不是大事?
若叫她知道裴玄止要回来,恐怕拼了一身剐都不会从他!
不行!
将她和裴玄止彻底分开,必须要快!
否则让他们干柴烈火一番,然后破镜重圆。
自己就会成一个青史留名的,世上最尊贵的小丑。
赵王当即起身,“万全,备身低调的衣服,孤亲自去京兆府一趟。”
原本依他的脾气,出门都是要大张旗鼓的。
可这阵子朝野上下风声鹤唳,全都像冲着他来的,甚至皇帝态度也模糊起来,赵王不得不破天荒低调一回。
主要是还得避着皇后一些。
上回掖庭池边的动静瞒不过皇后。
皇后也一定知道他没得手,多半还看他笑话呢。
但今日之后,若叫皇后知道郭氏成了他的人,恐怕就要警觉。
赵王既不想放弃这个女人,也不想失去一个细作,做事就真的低调多了。
与当初在川州的嚣张跋扈相比,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万全塌着肩,垂着双手。
听这命令,只得直起身子出去安排。
但他也犯难,赵王哪有低调的衣服?
身为皇帝最宠爱的长子。
他自幼就穿大金大紫,大红大绿,料子不是最时兴的织锦,就是最精工细作的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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