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崇安公主和镇南军在郊州,赵王十分危险么?
那批粮,他藏起来就好,为何还要放出部分来销售?
他缺钱?还是缺心眼?
能在韦氏一族覆灭时活下来,并用二十多年爬到都督之位的人,真缺心眼儿?
但他能得到赵王的信任,让赵王将粮食藏在岭州,为了前途,也该跟着赵王一条道走到黑。
为什么又要漏出线索?
难不成他偏要押宝押偏门,想挣独一份的从龙之功?
郭妡皱眉,目前大概率是宋王已经动手,那就必有后手。
她手中也抓着几份物证,只看皇帝态度如何,再决定如何行动。
“不过,娘娘还需再向赵王示示好,让宋王殿下更有紧迫感一些,妾身也好在赵王那儿哄些好处出来。”
一次偏向,赵王不会在意,也很难相信。
多次偏向呢,他会动摇的。
只有他对皇后放松些警惕,郭妡接下来的话才好开口。
而宋王已经看到希望,见皇后摇摆不定,肯定要着急。
皇帝仅有的两子相争,争得越厉害,皇帝越头疼。
皇帝头疼起来,朝廷就要乱作一锅粥。
宫里再出些小事,皇帝都要更烦,那她的升职机会就来了。
皇后笑说:“本宫今日,独赐了郑贵妃一盏燕窝,岂不是示好?”
郭妡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怎么听说郑贵妃没敢喝。
还是被皇后夹枪带棒逼着喝下去的。
回去就立马找了御医。
郭妡没在昭阳宫久坐,回尚仪局后,一瞧何滢不在,有些惊讶。
这姑娘自从得到改变命运的机会,除了跟她出去外,都在宫中埋头做事。
今日倒是奇了,她问过几名女史,得知何滢确实是自己出去的,便没多想。
下午,赵王在务本坊和崇仁坊之间遇刺的消息,传得满宫城都是。
皇帝的圣旨也颁了下来。
左右威卫和左右金吾卫都收到申饬,今日在两坊附近巡视的全部下狱。
追查下,那农夫买油的铺子都被抓了。
一时,长安城人心惶惶。
就在这当口,三名从川州逃出的裴氏宗亲,在暮鼓之前,擂响京兆府的登闻鼓。
那声儿,只比鼓楼的暮鼓声小一些。
引得附近几坊居民还当暮鼓已响,赶紧往家里跑,听着节奏不对,探头一看,才知是有人申冤。
“江川郡公府在川州私造兵器!贩卖私盐!意图谋反!主母永乐县主滥杀百姓,手上人命二十八条!求京兆尹还川州百姓一个公道!”
那三人中一人拼命敲鼓,另两人跪在府衙门前,声嘶力竭地诉冤。
手上状书皱得厉害,字迹已呈棕褐色,似是用人血写就。
京兆尹本想下职回家吃晚饭,官袍都脱了一半。
听见这声儿,赶紧将系带全系回去,套上皂靴就往外跑。
在前庭照壁后头,他露出一只眼瞥了下。
好得很,外头乌压压围满了百姓。
再听那两人诉冤的内容,他脑子嗡的一声,疼得厉害。
京兆尹接案子,最怕就是达官显贵的案子。
围着皇城根儿这一圈住着的人,哪个不是手眼通天。
即便这一代没官没爵的,都是门生故吏遍天下。
何况是江川郡公府?
原本背后就有两位亲王的影子。
如今,郡公府嫡女又即将嫁进宁王府。
无论赵王、信王还是宁王,都是丰宁一朝如日中天的存在……
可谋逆,可二十几条人命,可这么多人看着,其中还有好些无所畏惧的纯臣。
就是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
京兆尹招手叫衙役,“去,将诉状接了,原告领进府衙好生安置。”
几名衙役领命出去。
京兆尹直接从偏门溜走,躲得一日是一日。
顺带派人去江川郡公府找郡公报信,省得最后怪罪到他头上。
郭妡在宫中接到消息,是何滢带回的。
彼时她在自己的单间里,刚卸了官袍。
对于郡公府的消息,她只笑了笑,“倒是比我想的还快。”
她说的快,自然是这些人到长安的速度。
哪怕有漕帮和马帮相助,这速度也很惊人,毕竟是保着几个活口,安全迅速抵达京兆府衙啊。
“任小郎君从不误乡君的事。”何滢夸了句。
见郭妡只是点头,并没有再问的意思,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乡君不问我为什么出宫吗?”
郭妡都没看她,将官袍丢进篓子里,“你已是自由身,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今日这番上房下地的,这身衣服非洗不可,她出去舀水。
何滢赶紧跟上,即便见识过许多回她的自信,和她的用人不疑。
至今还是动容。
何滢抢过洗衣的活儿,沉默地搓完衣服后,终究没忍住。
于是主动道:“大公子在左千牛卫,领七品中候之职,昨日下职,他自掖庭宫夹道出宫,正巧遇见了。”
她口中的大公子,自是荆州都督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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