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说话间,又逼近几步。
郭妡想后退,却被赵王一把按在墙上。
他不顾手上还没掉痂的伤,将她困在墙壁和高大身躯之间,低头注视。
“孤已告诉你孤想做什么。你呢,你想做什么?或者,裴玄止想叫你做什么?背叛孤?另寻高枝?可他在孤的这条船上,还下得来么?”
赵王眼中的怀疑和讽刺不加掩饰。
郭妡像是被侮辱了人格般,听得怒不可遏。
“殿下怎会怀疑郎君?即便殿下要夺他所爱,又送他一场牢狱之灾,他依旧带着伤,为殿下冲杀在奇番平叛的第一线!
可至今,因殿下惹的这一身骚 ,他几番历经生死换的功勋,奖赏却还落不到实处,殿下的怀疑岂不可笑?!”
“那便是你?”赵王紧紧捏住她下巴。
冷厉的目光如同一台测谎仪器,一帧一帧分析她的神色。
郭妡直视他,要他不必这么麻烦,直接透过眼睛来一场心灵交流。
仿佛被他的怀疑气笑般,绽开一抹幽冷轻笑。
“殿下非要抓一个内鬼出来么?妾身背叛殿下岂不是带着郎君一起去死?妾身说过很多次,只想博个配得起郎君的前程,殿下从前听得生气,如今又是不信,但这的的确确是妾身唯一的动机。
至于村子为何献给皇后,殿下可以去问问宋女史。自殿下遇刺那日起,皇后娘娘已经对妾身有了防备,这十多日,妾身进昭阳宫,娘娘对妾身都冷淡了许多,妾身必须想法子,重新拿回娘娘的信任。”
赵王眼眸微暗,目光依旧是审视的。
“如此说来,裴玄止在你心中比父母重要?”
这一句,郭妡明白他实际想问什么。
她在裴玄止那里,终归最多是个妾。
哪家的妾会为了男人,连父母的安危都不顾了?
她垂眸,无可奈何摇头道:“殿下为何认为皇后会杀妾身父母呢?妾身在皇后身边的目的,不是努力扭转皇后和殿下的关系,使皇后也站到殿下的阵营中,让殿下十拿九稳登上皇位么?
殿下登基,皇后依旧是尊贵的太后娘娘,她又不是杀人魔,还有什么理由伤害妾身的父母?话说回来,就算一切尘埃落定后,殿下对她有所动作,可那时的殿下已是陛下,还救不下妾身的父母么?”
赵王两眉微蹙,他钻进了与皇后强对立的牛角尖。
总觉得在未来的皇位之争中,必将与皇后斗得你死我活。
虽然郭妡曾给过他消息,皇后在皇帝跟前为他说过话。
可对立的观念已经从他记事起,就在他意识中根深蒂固的扎根。
所以,那时他只觉得皇后在耍什么花招。
哪怕郭妡也给他递过消息,皇帝并不想皇后有亲子。
他也未曾认真想过,确实可以拉拢皇后。
如今朝堂局势多变,皇后站在他这边,当然可以事半功倍。
赵王心底暗暗权衡着,却未表露,只道:“你何时知晓,宋氏是孤送进去的?”
“见她第一面便猜到了,很可惜,她在皇后娘娘跟前的可信度,还不如我,毕竟我是帮着崇安公主在郊州立下大功的,若非殿下纠缠,闹得动静太大,皇后可不会对我有任何怀疑。”
郭妡以嘲弄的目光,嘲讽他妄图找个人替代自己的天真举动,和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为。
赵王觉得自己真是多余问这一下,白白找一场羞辱。
他脸色一青,捏她下巴的手更紧一些。
为了找回场子般,直接终结当前的话题,挑了个可以还回去的,冷声嘲讽:“你说你有传讯手段,可若真有能耐,这十四日,你如何坐得住?”
他黝黑的眼看郭妡,讽笑十分张扬。
郭妡心想,可算来了。
她眼底划过一丝迷茫,似不知他言下之意。
“我为何坐不住?”
赵王咧开嘴。
她果然不知,否则,早该四下奔走,四下求助,她最爱裴玄止不是么?
可进了宫是真好啊,外头的消息轻易递不进来,他少看了许多她为另一个男人露出的丑态。
于是,赵王嘲弄更深几分。
“江川郡公府涉嫌谋逆,是他们江川县的族亲亲口告发,陛下已下旨看押。你心心念念的好郎君,和你那黑心肝的婆母也有人去接了,想必就这几日抵达长安,这样大的消息,你竟不知。呵!”
他话落,就见郭妡猛地一颤,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她声音尖锐得近乎破音。
赵王被这一嗓子喊得懵了下。
下一瞬,只听她激动地质问:“你不是说,他与你是一条船上的么?十多日!十多日你为何不救他?为何还没洗脱郡公府的嫌疑?!”
她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殿下知道的,郎君不可能谋逆!”
情急之下,两行清泪滚落。
她似无法经受这般打击,两眼蓄满泪水,身子蓦地失力。
幸好背后是高耸的宫墙,支撑着她的脊背没有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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