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民间果然在传这种闲话,当然都很隐蔽。
但也有胆子大不隐蔽的文人,公然在酒肆茶楼和教坊中高谈阔论。
最先知道的是沈楷,毕竟他被点名了。
只是被点这种名,能是什么好事吗?
他直接下令将人抓了,随后各种版本愈演愈烈。
一会儿是皇帝不如这个,一会儿是不如那个。
最后甚至不如宋王,还知道跟东蠕人多要几匹马补贴镇北军呢。
皇帝却连粮草和衣物都给不了。
甚至还盘出了许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拿来说嘴。
这些议论,皇帝身边的人还压着,没人敢跟他讲。
还是赵王妃进宫来找郑贵妃拿主意,郑贵妃眼皮直跳,没忍住才跟皇帝告的状。
皇帝当即沉了脸,“贺兰仕晖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编排朕,竟敢挑拨皇家父子关系!”
郑贵妃道:“陛下可要为皇儿做主啊!”
皇帝立马叫人去传贺兰仕晖。
这还是贺兰仕晖回京后,皇帝第一回主动见他,虽然是为了兴师问罪。
贺兰仕晖在边关,生死已闯过数回,一点儿没在怕。
虽然没再一身甲胄进宫,但也是一身劲装裹着蜂腰猿背,他身长近八尺,满脸胡茬,浑身行伍气。
即便一人面圣,也走出了千军万马来相见的气势。
分明只是个四品武将,却让位居三品的内侍省内侍戴胜都有些不敢直视。
毕竟他打人是真打。
满天下去问问,谁家好人在大街上一个照面,招呼都不打就将人打得起不来床。
偏皇帝还不惩处,这种人,不惹为妙。
戴胜将人让进殿中,皇帝直接一个杯子砸过来,“外头的风言风语你可知道?!”
贺兰仕晖站在原地处变不惊,抱拳道:“臣不喜出门,也不喜说话。”
皇帝手边的砚台已经摸上了,一听这话还真是愣了下。
这倒是,贺兰家以刑狱起家,比皇帝都懂律法,且家训严明,哪里敢做冒犯天家的事。
于是冷静一下,两方平静的将口供一对。
皇帝批了十五万石粮草,几万匹粗布,如今才到四分之一。
这才怀疑到信王和户部头上。
而贺兰仕晖,惜字如金讲了几句话,还拿着一份赏赐出了宫。
掖庭宫里。
赵王妃周岁华趁郑贵妃去元宸殿,脚下一个转弯就到了尚仪局。
先去郭妡办事的官廨,没看到人,一问便知她身子不适,在房舍里歇息,她就又朝后头房舍去,心底又气又恨。
自那日吵过后,一连许多日沈楷都不回府,想必是在和这狐媚子鬼混!
上回火烧赵王时,她没上心,是以不曾好好交手,如今怎么都得会一会这狐狸精。
这才是她今日进宫的主要目的。
接近郭妡的住处,就闻见一股浓郁的药味。
周岁华眉眼蓦地一沉,鬼混得要喝药了,还不知节制!
出身卑贱的女子,果真都是一群只知巴着男人不放手的下流货色!
她冷哼一声,气势汹汹往里头走,还未至廊下,已听见里头说话。
“乡君别任性,你自从为世子筹谋起,风雨无阻的四处奔波,几番心力交瘁,也曾病得人事不知,现今身子大不如前。赵王殿下又多次逼迫,哪怕顺从他,他也不知心疼人,这般频繁寻你,若是有了身孕可真是……就是苦也要喝了!乡君忍一忍!”
“我知道厉害,药是我花重金买的 ,我不会浪费,就放凉一些再喝吧。”
“越凉越苦,乡君捏着鼻子灌下去就是,我去给乡君拿蜜饯。”
话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周岁华慌忙闪身到院门外。
越想越不对,低声朝身边侍女道:“叫宋玉生去查,那贱婢喝的什么药?”
等何滢自另一边院门出了尚仪局女官居住的小院,周岁华才重新跨进院子,径直往郭妡房中去。
推门时有一股冲杀敌阵的气势。
郭妡抬眼瞥一下不停扇动的门扇,才将目光移到周岁华身上。
不由飞快拢好松垮的衣裳,起身行礼。
可锁骨上的一抹可疑痕迹,却叫周岁华猛地眯眼。
见她行礼也不叫起。
将郭妡一撞后,坐到她原先的位置。
抬手端起还剩三两口的药汤,凑近嗅了嗅。
郭妡眉心微跳,当即将那碗夺过来,一口饮毕。
便听周岁华“砰”地将桌子重重一拍,“放肆!我有叫你起身?还敢从我手中抢东西!”
呵斥间,周岁华的侍女上前抢夺。
郭妡反手将碗丢进窗台下的水缸里,不给她们触碰的机会。
一滴两滴药汁,稀释到一整缸中,华佗在世都查不出是什么药。
周岁华气得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郭妡。
“郭氏!尚仪局女官需通晓四书五经,礼义廉耻,国家法度。我问你,你符合哪一点?!”
郭妡比赵王妃高出一双眉眼。
是以当她逼近,郭妡且需垂眼才能探到她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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