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婷丽暗自心惊,能这么说话吗?
作为土司的女儿,出身已经够高了,但到了长安,就是什么都不算。
朝廷不会给土司的儿女们封爵,也甚少有土司部族的人在朝做官。
在遍地达官显贵和金枝玉叶的长安,她们的身份显得有些单薄。
何况,山南人数不过两万余,这个余字还靠郭妡的父母吸引。
在长安,她们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郭妡这出身更不足的,虽然如今拼出了爵位,但那爵位是最末等啊,却将亲王呼来喝去!
张家村出逃的事,莫婷丽听过风言风语,并不知详细内情。
此刻瞧着两人的互动,更不知郭妡和赵王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只觉得纳闷。
她低头出去,扯着发愣的莫若飞的后领一扽,将人半拖半拉带走。
雅间门一关,还不等沈楷发难,郭妡就别过脑袋。
沈楷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将人掰回来一看,不禁气笑了。
“你耍浑下孤的脸,你倒有脸哭?!”
郭妡暗自寻思,不然呢?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呀。
明知他要发怒还梗着脖子,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但她该有的个性还得有,沈楷喜欢的,可不是千篇一律的美人。
那么,现在她要诚挚的恭喜他,解锁一枚作精小郭。
她的眼垂下去,死活不肯看他,哪怕被他两手捧着脸,强制抬起来。
那神光上下左右扫,就是不往他脸上落,非得往他脸上落时,直接就是一个虚焦。
她也不开口,只有眼泪噗噗的掉。
沈楷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样式的。
他永远不知道,她给他的下一个表情,或者下一句话会是什么,这体验可太新奇了!
“别哭了,是孤错了。”沈楷叹口气。
十分无奈,十分好脾气的样子。
郭妡压抑住挑眉的冲动,乘胜追击,“错哪儿了?”
说罢,抽了下。
沈楷则被问懵了。
他微微后仰,瞥着她,他哪知自己错哪儿了。
这辈子,他何曾认过错,他大度给她个台阶下,她却得寸进尺?!
他哪里有错!
刚露出一点疑惑,还没来得及显露怒意,他就看到郭妡大力掰开自己的手。
重新再重重甩了一遍。
沈楷望着虎口的手指印,脸色一寒,这台阶不要就拆了!
“郭氏!”他一声呵斥。
屏风后头的万全心都一颤,默默喊了无数声祖宗。
眼见两人之间的感情刚刚升温,有那么丝暧昧意味。
一晚上,重回剑拔弩张。
真是两个活祖宗!
万全刚想硬着头皮上前调和一句,就听到砰的一声,似有两张椅子相撞的嗡声。
大王动手了?
他心底五味杂陈,一面觉得该,让她作。
一面又慌张,要是没打死,说不好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终究没忍住好奇探头,却看见郭妡那边空着的两张椅子撞到一起,她将将收脚。
而沈楷,气得猛然站起,并站得笔直。
一双惊怒交加的眼,狠狠瞪着她后脑勺。
他的目光在屋里逡巡,可此时走远去拿大摆设来砸,会弱了气势。
于是先将桌上的酒壶砸了。
郭妡便也猛地站起,回头瞪着他,泪眼朦胧却不肯示弱。
“殿下不信任我,当初就该杀了我!”她朝他吼。
沈楷刚饱满起来的怒意,被这一声吼得散了一半。
原来如此?
可他还举着个杯子呢,顺手砸了,才沉声道:“孤不信你?你这般看孤?”
“否则殿下叫人监视妾身做什么,殿下来瞧妾身见谁做什么!”
郭妡抬起袖子,随手一抹。
下一瞬就被沈楷拉回去,他那张颇有几分姿色的脸,似乌云退散。
“没良心的东西,孤给你做脸面,你竟这般污蔑孤。还哭,还起烈性,也就是孤能这般容你。”
说着,掏了条帕子将她脸一抹。
郭妡像被他一语惊醒,眼眸亦瞬间清醒,骤然聚焦在他脸上。
打量,评估,将信将疑。
沈楷哽了下,就听她很小声嘟囔,“我不需要。”
脸色却似缓和下来,瞧他时,还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
女人心,海底针。
沈楷揽住她,一边觉着莫名其妙,一边又觉着劫后余生。
等她安静窝在他怀里,冷静了一会儿。
他才道:“外头那两人,与你有怨?”
不然,做什么一个跪着,一个罚酒赔罪。
他确实有些好奇。
在郭妡抬眸瞥他后,又不那么好奇了,她用眼神骂他呢。
还不是想打听!
可他不打算好奇了,郭妡又轻声说给他听。
“当初我为……他,厚着脸皮去山南土司家赴宴,那跪着的,将我拦在府门外,羞辱半晌不叫入门。后来,我父母因我之故流亡在外,路过山南原是想借居山中,她仍旧是横加羞辱,使他们只能远走他乡。如今,我在长安得天家赏识,她应当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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