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客房,黄昭闩好房门,长长吁出一口气。
他不敢怠慢,脱去外袍,露出臂膀上那道被鬼气所伤,依旧泛着丝丝黑气的伤口,盘膝坐于榻上,屏息凝神,运转内力。
至精至纯的内力与阴寒鬼气相互绞杀,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缕缕黑气被逼出,消散在空气中。
过程缓慢而煎熬。
足足运转了九个小周天,伤口的黑气才彻底淡化,只余下皮肉翻卷的狰狞模样。
他取来蔡邕给的金疮药,小心涂抹上去,再用干净纱布仔细包扎好。
这一套下来,给他疼得是龇牙咧嘴!
伤势稍定,更大的烦恼涌上心头。
“知音蛊”……这玩意儿简直是个不平等条约!凭什么只反噬我一个?”
一想到今后在蔡昭姬面前必须“百依百顺”,稍有不从便要承受那钻心蚀骨之痛,黄昭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那少女外表柔弱,性子却执拗得很,日后怕是有的苦头吃。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岂不是要活活疼死?而且,若是让蔡邕知道我在幻境里对他宝贝女儿又亲又……怕是那‘灵犀一指’就要点在我脑门上了!”
翌日清晨,黄昭早早起身,仔细整理好衣冠,确保臂上伤口已被衣袖妥善遮掩,这才前往前厅向蔡邕辞行。
蔡邕正在用早膳,一碟清淡小菜,一碗粟米粥,见黄昭前来,连忙放下竹箸,招呼他一同用餐。
黄昭婉拒,拱手道:“伯喈先生,晚辈此行使命已达,昭姬只需日后好生将养,应无大碍。军中尚有事务,不敢久离,特来向先生辞行。”
蔡邕放下竹箸,面露感慨:“此次真是多亏了小友,若非你洞察玄机,出手果决,昭姬她……唉,此恩蔡某铭记于心。你的伤势如何了?可需再让蔡某看看?府上还有些珍稀药材……”
“多谢先生挂怀,些许小伤,已无大碍,运功几日便可,不敢再劳烦先生。”
蔡邕看他气色比昨夜好了许多,便也不再强求,叹道:“既如此,也不便强留。小友日后若有所需,或途径陇西,定要再来府上坐坐。”
“一定,一定。”黄昭应道,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不知……昭姬小姐今日可安好?”
蔡邕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昭姬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只是精神仍有些倦怠,还在歇息。只是那‘知音蛊’……”
“那个并不妨事,‘知音蛊’其实是情蛊的一种,本身不会对寄主造成伤害,只要我与昭姬小姐不在一处,所思所想不致冲突,便应无大碍。”
说白了,距离产生美,眼不见心不烦,这蛊自然也就沉寂了。
蔡邕闻言,神色稍霁:“原来如此。若只是需保持距离,倒还好办。只是苦了小友,要平白受此约束。”
“无妨,晚辈自有分寸。”黄昭再次拱手,“如此,晚辈告辞了。”
离开蔡府,走在清晨略显清冷的街道上,黄昭才感觉真正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
回到董府时,恰逢华哥儿背着药箱,正准备出门前往将军府。
“元化兄,早。”黄昭打起招呼,“皇甫将军情况如何?”
华哥儿神色虽有些疲惫,但眼中带着欣慰:“‘毒药猫灵’根除后,将军身体本源虽亏虚得厉害,但已无邪祟作梗,恢复起来便快了许多。昨日脉象又平稳了几分,已能自行起身吞咽些流食了。我开了固本培元、清涤余毒的药方,约莫还需七日左右,待将军情况再稳定些,我等便可离开。”
黄昭点点头:“有劳元化兄连日奔波费心了了。”
华哥儿面上却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色,欲言又止,“只是……哎……”
黄昭观其神色,心中猜了个大概,于是接口道:“是不是就算治好了,皇甫将军也只有一年时间好活了?”
华哥儿猛地抬头,满脸惊疑地看着黄昭:“昭弟,你……你怎会如此断言?我是反复切脉,观其气色神韵,综合五脏受损之程度,才隐约推断出这个大概时限,却也不敢说必准。此事关乎重大,我连董公都未曾明言,只说是需长期静养。你如何能一眼看穿?”
黄昭微微一笑,故作高深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元化兄忘了?小弟我不只会驱邪破煞,还会相面望气。将军面上死气虽褪,然根基之炁已散,如风中残烛,其光虽复,其寿难长。”
这自然只是黄昭的托词。他实则是根据后世史料模糊记载,知晓皇甫规大约就在明年薨逝。此刻正好拿来一用,既能解释自己的未卜先知,也能维持自己“神秘高人”的形象。
华哥儿闻言,将信将疑,上下打量了黄昭几眼。
他精研的是实实在在的气血经络、药理病理,对这虚无缥缈的相面望气之说始终抱持几分保留态度。
但黄昭屡次展现出的玄奇手段又由不得他不信,最终只得摇摇头,叹道:“若果真如此……唉,可惜了一位镇边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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