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柳蓉儿听到“儿子”和“宁家”,挣扎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看向面向自己惊恐万状的儿子,又看向宁远山那充满威胁和冷酷的眼神,最后看向王公公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她。
她明白了,她没有选择。反抗,就是拉着全家一起死!
“我……我……自愿……”
柳蓉儿的声音微弱、干涩,带着无尽的恐惧和认命,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说完,她整个人彻底瘫软了下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只剩下身体本能的颤抖。
王公公一挥手。
两名如狼似虎的仆妇立刻将瘫软的柳蓉儿架起来,拖到庭院中央临时放置的一张硬榻上,牢牢按住。
一名太医上前,面无表情地迅速解开柳蓉儿心口处的衣襟。
另一名太医则打开药箱,取出烈酒、药棉和那根特制的、中空而锋利的取血银针,仔细消毒。
当那冰冷的针尖抵住柳蓉儿左胸心口皮肤时,她身体猛地一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恐惧呜咽,却再也喊不出声来。
“位置。”
持针太医冷静地看向旁边的太医。
“心脉偏上半寸,避开主脉,斜刺入。”
另一名太医用手指在柳蓉儿的心口比划了一下,声音冰冷的毫无感情。
持针太医眼神专注,手腕稳如磐石,小心翼翼地将那闪着寒光的银针,缓缓刺入了柳蓉儿的心口!
“啊——!”
柳蓉儿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巨大的痛苦让她瞬间失声,只有喉咙里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
鲜红的血液,带着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弱金色光晕,顺着中空的银针,缓缓流出来,滴入下方那寒气四溢的玉盒之中。
每流出一滴,柳蓉儿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灰败一分,生命的气息如同退潮般在迅速地消散。
庭院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宁远山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只猛地偏过头,眼睫剧烈地颤抖着,终究是不忍再看那血腥的一幕。
宁书恒则瘫坐在地上,华贵的锦袍下摆已被深色的湿痕浸得湿透,一股难以言说的臊味悄然弥漫开来。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仿佛魂魄都被抽离了躯壳。
一旁的宁书瑶更是缩成一团,裙摆早已被冷汗与失禁的秽物濡湿,黏在冰冷的石板上。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像风中一片即将被撕碎的枯叶一般。
“三钱已足!”
负责计量的太医沉声道,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的情绪,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差事而已。
银针被迅速拔出来。
持针太医立刻将一枚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碧绿色丹药——楚宁特制的“护心丹”,塞入柳蓉儿的口中,并以特殊手法助其化开。
丹药入腹,一股微弱的热流勉强护住了她即将溃散的心脉本源,但被生生抽取心头精血的巨大痛苦和本源重创,让她如同被抽掉了脊梁的鱼,瘫在榻上,气若游丝,眼神涣散空洞,只剩下无意识的、痛苦的细微抽搐。
她还活着,但这活着的每一刻,都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恐惧。
太医迅速记录下取血的过程、柳蓉儿的反应及护心丹的效果。
王公公仔细封好那盛着珍贵而血腥的三钱心头血的玉盒,看都没再看一眼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柳蓉儿,以及面如死灰的宁远山和瘫软在地上的宁书恒、宁书瑶。
他转身,带着那象征死亡与新生的玉盒,在禁军的护卫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被绝望笼罩的府邸。
沉重的府门在他身后轰然合拢,“哐当” 一声巨响,如同斩断阴阳的界碑,隔绝了内外,也仿佛将这方天地彻底拖入了生死的夹缝之中。
庭院里,只剩下柳蓉儿气若游丝的痛苦呻吟,像被冷雨打残的秋虫在苟延残喘着;
宁书恒压抑不住的抽泣声断断续续,混着袍角未干的湿痕,透着难掩的屈辱与恐惧;
宁书瑶满脸泪痕,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烛,那双曾经张扬跋扈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化不开的惊慌。
宁远山独自站在庭院中央,身影在日影里拉得颀长而孤寂,活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
突然,他喉间溢出一阵凄厉的笑,那笑声嘶哑、绝望,如同夜枭在坟茔间哀啼,在死寂的府邸里打着旋儿地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骨头发寒。
宁国公府的末日,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柳蓉儿的炼狱,还有漫长的两天要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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