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连宁书恒和宁书瑶都听懂了话里的杀意,吓得浑身不断地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我们……”
宁远山的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声音嘶哑得如同生锈的破锣在摩擦,“府里……府里现在确实……实在拿不出……”
“拿不出?”
宁书冉冷冷打断他,声音带着冰碴,砸得人耳膜生疼:“拿不出,便用等值之物来抵!田产、铺面、庄子……皆可。或者……”
她的目光如同有形的丝线,缓缓扫过柳蓉儿头上仅存的几件贵重的首饰,掠过宁书恒腰间那块勉强还算体面的玉佩,最后定格在宁书瑶苍白却依旧拧着怨毒的脸上,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令人心悸的意味,“用你们最珍视的东西来抵债。”
宁书瑶被那目光扫得浑身一颤,像被毒蛇盯上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双手死死护住胸口,仿佛那里藏着比性命更重要的珍宝,眼底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时限,今日日落之前。”
宁书冉缓缓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这几个失魂落魄的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如同宣告最终判决:
“若日落之时,我看不到母亲的嫁妆,或是等值的抵偿之物…… 那么,就休怪我不念这最后一丝‘情面’。”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敲在铁板上,清晰而沉重:“国公府侵占公主嫁妆、监守自盗的丑闻,连同其他一些有趣的‘证据’,自然会出现在它们该出现的地方。“
”比如…… 大理寺的卷宗里,或是……宫里王公公的手上。”
话音落,她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素白的衣袂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带着月嬷嬷与梅青,如同来时一般从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弥漫着绝望与死寂的前厅。
只留下身后四个如同被抽去魂魄的人,僵在原地,面面相觑。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的身上,却暖不透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日落之前,要么拿出东西,要么,等着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宁远山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脊梁骨像是被抽去了一般,整个人软塌塌地陷在椅子里。
面如死灰,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连呼吸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衰败。
柳蓉儿依旧死死攥着那个素白瓷瓶,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骨缝里甚至发出细微的“咯咯”轻响。
她眼中的疯狂与绝望死死纠缠,像一头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困兽,眼底翻涌着同归于尽的狠戾,却又透着一丝无处可逃的茫然。
宁书恒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碎不成句:“田产…… 铺面…… 那是我……是我以后承袭爵位的根基啊……”
破碎的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对未来的憧憬被碾碎的惶恐。
而宁书瑶,在宁书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厅外面后,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再也绷不住那层脆弱的镇定。
内心的恐惧与怨恨如同岩浆般喷薄而出,她猛地转身,不顾仪态地提起裙摆,赤着脚就往自己的闺房疯跑!
裙摆扫过门槛时带倒了一个青瓷笔洗,“哐当” 一声碎裂在地上,她却连眼都没斜一下。
“三皇子…… 我要找三皇子!”
她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疯狂嘶吼,“他一定会救我的!只有他能对付宁书冉那个魔鬼!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只有那点对三皇子的指望,成了她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她冲回房间,“咔哒” 一声反锁房门,几乎是扑到梳妆台前。
她颤抖着手从妆匣深处摸出那个雕花锦盒,里面是这些天攒下的书信,字里行间满是少女的思念与委屈,只等府邸解禁便能送到三皇子手中。
她抓过纸笔,满腔怨毒与恐惧化作笔尖的力道,飞快地在纸上涂抹。字迹因激动而扭曲潦草,墨点溅得到处都是:
“……宁书冉那个贱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竟逼得父母反目!她还要夺尽家中一切!瑶儿好怕……她看我的眼神,像毒蛇盯着猎物!殿下,瑶儿只有您了!求您救救瑶儿!救救宁家!只要能除了这个祸害,瑶儿愿做任何事……”
写完,她将信纸狠狠揉了揉,又不甘心地展平,仔细折成小方块,小心翼翼地塞进锦盒,与先前的信摞在一起。
指尖抚过锦盒冰凉的雕花,想起三皇子禹泽温润如玉的眉眼,想起他曾许诺的侧妃之位,宁书瑶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希冀。
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绝不能断!
然而,她做梦也想不到 ——
就在她合上锦盒、心神稍定的刹那,房间里,一道微不可察的涟漪悄然荡开,快得像错觉一样。
药王空间的书房内,宁书冉的身影仿佛从墨色中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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