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内,正院。
士兵们撞开内院朱门的巨响尚未落定,粗暴的脚步声已如惊雷般砸进庭院。
他们封锁各处通道的呵斥声、推搡人的怒喝声、勒令所有人原地待命的厉吼声,瞬间将这方庭院搅得鸡飞狗跳。
宁远山与柳蓉儿几乎是在第一声震耳的撞门声响起时,就浑身一僵,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宁书冉!那个他们从未真正放在眼里的孽障!
她竟然真的敢!
竟敢用如此决绝、如此玉石俱焚的方式,将整个宁国公府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宁远山像是被瞬间抽掉了全身骨头,“咚” 地一声瘫坐在太师椅上,背脊佝偻得像株被狂风折断的枯木。
他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得没有一丝焦距,嘴唇哆嗦着,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逆女……逆女啊……”
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混着浓重的绝望。
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爵位、汲汲营营攒下的权势、费尽心机护住的富贵,就在这短短几日,被那个他视作弃子的女儿亲手碾碎!
滔天的恐惧与蚀骨的悔恨如同毒蛇,顺着血脉钻进五脏六腑,几乎要将他活生生吞噬。
柳蓉儿死死攥着那只装着“枯心散”的瓷瓶,指尖几乎要嵌进冰凉的釉面,那东西于她,既是溺水时抓牢的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掌心发麻,却怎么也不敢松开。
当士兵踹开房门冲进来,冰冷的刀锋直指她胸口,厉声喝令 “放下手中之物” 时,她眼中残存的疯狂瞬间被巨大的绝望冲垮。
她比谁都清楚,这瓶子一旦离手,便是她伙同宁远山意图谋害嫡女的铁证,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锁链。
可不交……
周围那些闪着寒光的刀锋,士兵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早已将她逼到了绝境。
她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残叶,牙齿打颤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地刺耳。
最终,在士兵凶狠如狼的目光逼视下,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筋骨,指尖一松 ——
“哐当!”
瓷瓶坠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一声脆响,在满堂甲胄声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一名士兵立刻上前,用备好的素布小心翼翼地将瓷瓶裹起,动作谨慎得如同捧着炸药,转身便归入“物证”之列。
柳蓉儿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素白布料,像是被瞬间抽走了魂魄。
她双腿一软,重重瘫倒在地上,脊背抵着冰冷的墙角,喉咙里滚出破碎的呜咽之音,却连半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随着那只瓷瓶的落地,也彻底地耗尽了。
宁书瑶与宁书恒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被如狼似虎的士兵像赶牲口似的驱赶到正厅的角落。
两人抱作一团瑟瑟地发抖。
宁书瑶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发髻散乱,裙裾褶皱,哪里还有半分国公府贵女的体面?
连平日里故作镇定的宁书恒,此刻也抖得像筛糠一样,死死地攥着妹妹的衣袖,眼底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搜查开始了!
最先冲破晨雾赶到的,是皇城司缇骑 —— 这群身着玄色劲装的汉子,气息阴冷如寒潭,动作迅捷似猎豹,正是皇帝安插在京城的耳目与爪牙。
他们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涌入府中,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得人心头发紧。
缇骑们目标明确,无视周遭跪地颤抖的仆役们,径直扑向宁书冉指明的佛堂。
佛堂内,香炉里的残烟早已经散尽,只余下满室的尘埃与死寂。
领头的缇骑校尉目光如电,扫过供桌上那尊鎏金观音像,指尖在供桌边缘轻叩两下。
一名缇骑立刻上前,指尖抚过莲花底座的纹路,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底座侧面竟弹出一道暗格!
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本线装账册,旁边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绢布。
校尉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指尖小心地捻着账册的封皮翻开,目光扫过几页记载着 “乾国”、“军粮”、“军械”等的账目,瞳孔骤然紧缩。
再展开那绢布 —— 赫然是一份北境布防图!
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几处关键隘口的守将姓名、兵力配置,甚至连粮草转运路线都标记得清清楚楚!
“通敌叛国,铁证如山!”
校尉的声音低沉如冰,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仿佛要将这佛堂的梁柱都劈开。
他将账册与布防图小心地卷好,用特制的漆盒封存。这两样东西,足以让宁国公府上下人头落地!
紧接着,大理寺与刑部的官员也带着大批衙役、仵作赶到了,众人额上渗着汗,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现场虽添了几分人声嘈杂,却因各司其职而透着一种紧绷的有序 —— 该看守的看守,该记录的记录,该待命的严阵以待。
“搜!给我彻底搜查!府中任何角落,片瓦寸木都不得放过!”
大理寺少卿抹去额角的汗珠,沉下脸厉声下令,官帽上的珠串因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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