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客人腹泻发难，祸水东引
辰时的日头刚爬过镇口老槐树的树梢，苏婉清的药膳摊前已排起了短队。铁锅里的健体粥冒着细密的热气，红枣与黄芪的香气混着晨露的微凉，在空气中漫开。她正低头给张掌柜装安神茶，指尖刚触到粗陶壶，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喧哗。
“哎哟！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一个粗哑的男声突然响起，紧接着是碗碟摔碎的脆响。苏婉清抬头望去，只见昨天在阿福摊前买粥的汉子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额头冒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更让人心慌的是，他身边还有两人也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其中一个竟是常来婉清摊买粥的老主顾李大叔。
“这粥有问题！肯定是粥里加了不干净的东西！”蹲在地上的汉子疼得龇牙咧嘴，目光扫过周围，最后落在了苏婉清的摊子上，“我刚才就喝了碗药膳粥，现在就成这样了！苏姑娘，你这粥是不是用了坏药材？”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排队的村民纷纷停下脚步，围过来看热闹；刚买完粥的客人也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生怕自己也出问题。苏婉清心里一沉——她认得这汉子，昨天他在阿福摊前买了一碗“健体粥”，当时还跟人抱怨粥发苦，怎么今天反倒赖上自己了？
不等苏婉清开口，人群外突然挤进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福记的学徒阿福。他一见地上痛苦的三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苏婉清面前，带着哭腔喊道：“苏姑娘！你怎么能这么黑心啊！用坏药材做药膳，害了这么多人！李大叔可是你的老主顾，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一跪一喊，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情绪。不明真相的路人顿时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没想到苏姑娘看着实诚，竟然用坏药材做生意！”“是啊，李大叔平时多照顾她生意，怎么能这么坑人！”甚至有人开始嚷嚷着要找里正来评理，让苏婉清赔偿医药费。
苏婉清的眉头紧紧蹙起，目光锐利地看向阿福——这小子昨天还被村民怼得灰溜溜跑走，今天怎么敢主动跳出来？看他哭天抢地的样子，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人群后方，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顺着阿福的目光看去，果然在人群外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福记的掌柜正躲在一棵大树后，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阿福，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苏婉清的声音平静却有力，压过了周围的嘈杂，“李大叔和这两位乡亲，今天有没有在我这买过粥，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说他们喝了我的粥才肚子疼，可有证据？”
阿福被问得一噎，随即又梗着脖子喊道：“怎么没证据！他们刚才就是在你这摊子附近肚子疼的，不是喝了你的粥，还能是喝了谁的？再说了，昨天我就看见你用发黑的药材熬粥，肯定是你舍不得花钱买好药材，才害了人！”
他一边喊，一边偷偷给地上的汉子使眼色。那汉子立刻配合着喊道：“对！我刚才就看见他用坏药材了！我喝了粥没走几步就肚子疼，肯定是他的问题！苏婉清，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赔偿我们的医药费，不然我们就去告官！”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别冤枉婉清姑娘！我今天一早就来排队了，亲眼看着婉清姑娘用的都是新鲜药材，怎么可能有坏药材？”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常帮婉清挑拣药材的老药农孙大爷。他手里还拿着刚买的安神茶，走到苏婉清身边，对着众人说道：“婉清姑娘的药材都是我帮她选的，每天都是新采的，要是有一点问题，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我也看见了！”刘婶也挤了过来，指着阿福说道，“阿福，你昨天还在这模仿婉清姑娘做药膳，用的都是些发黑的陈药材，今天怎么反倒赖上婉清姑娘了？我看，说不定是你们福记的粥有问题，想栽赃给婉清姑娘！”
阿福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帮苏婉清说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有！我们福记的粥都是好药材做的，怎么可能有问题！肯定是苏婉清的问题！”
地上的汉子见阿福撑不住了，疼得更厉害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哎哟！我快疼死了！苏婉清，你要是再不赔偿，我就死在你这摊子前！”
苏婉清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清楚不能再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李大叔身边，蹲下身轻声问道：“李大叔，你今天到底喝了谁的粥，跟我说句实话。你平时常来我这买粥，我怎么可能害你？”
李大叔疼得额头上的冷汗都流进了脖子里，他看着苏婉清真诚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被旁边的汉子狠狠瞪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苏婉清心里了然，知道李大叔是被人威胁了。
她不再追问，而是从摊位下拿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灵泉稀释水——这是她特意准备的“解暑凉茶”，平时用来给客人解渴，关键时刻还能缓解一些小病痛。她倒出一小碗，递到李大叔面前：“李大叔，你先喝碗水缓缓，不管是谁的问题，先把肚子不疼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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