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失温和:“不群,你且说说,这次换少林打头阵,他们会如何破解那盘山路的机关?”
岳不群拱手回道:“弟子愚钝,不敢妄加揣测。”
宁师目光转向女儿宁师妹:“中儿,你呢?有何高见?”
宁师妹眼波流转,抿嘴想了想,随即摇头笑道:“爹,我也不知呢!那盘山路险得紧,听说处处是陷阱。”
宁师哈哈一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你们这些小辈,太没见识了!要论机关暗器,少林寺可是数一数二的行家!”
这话一出,岳不群和宁师妹立刻睁大眼睛,满脸好奇。
宁师妹上前一步,轻轻摇着宁师的衣角撒娇:“爹爹,你快讲嘛,我最爱听这些啦!”
宁师被女儿摇得摇晃晃去,宠溺地拍拍她的头:“好好好!爹就跟你们细说道来。”
他拉两人在营外的石上坐下,娓娓道出:“少林寺传承至今已近七百年了,寺庙里的机关暗道多如牛毛,怕是连方丈本人也不全知晓。明面上的如木人阵、十八罗汉房,足以难倒武林好汉;至于藏在经楼深处那些保护武功秘籍的机关,更是精妙绝伦!虽说不至致命,却能让人困入其中生不如死——譬如踩错一步地砖,石门哐当落下,非得参透机簧才能脱身。”
他边说边用手在空中比划陷阱图样,眉飞色舞。
岳不群听得入神,忍不住打断:“师父,您是从何得知这等密事?”
宁师长叹一声,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唉,说来话长……这是你段师伯当年告诉我的。二十年前他武功大成,心高气傲上少林挑山门,结果在各处机关里狼狈不堪——踩翻了地板吊在半空,推开了门却被石壁围困,险些就留在那方寸之地出不来。”
岳不群见他眼神恍惚,仿佛沉浸往事里,赶紧岔开话题:“师父,您还没说少林要如何破盘山路的机关呢!”
宁师不悦瞪他一眼:“急什么急!自然是请出少林的那几位顶尖机关大师。像明慧大师,人称‘禅机妙手’,他一根铁线能开百锁;有他在,盘山路上那些粗制滥造的魔教陷阱,还不手到擒来!”
语气充满不屑与自信。
宁师妹在一旁忽然灵光一闪,歪头问道:“爹爹,这黑木崖莫非就只有一条上山道?”
宁师点头:“没错,盘山路是唯一可行之路。另一侧是万丈悬崖,峭壁如斧劈刀削,猿猴都难攀爬,更有魔教巡逻把守,强攻无门。”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当然,若有轻功登峰造极之辈,或可一试,但风险极高,绝非正道上策。”
宁师妹若有所思道:“听着倒像我华山呢!‘自古华山一条道’也是奇险。”
话刚落,岳不群忍不住插嘴:“师妹,我华山可比黑木崖险峻得多啦!你瞧那‘千尺幢’台阶,陡得像垂天梯子。”
宁师妹朝他翻了个白眼:“师兄别自夸!我是想说,既然华山也险,咱们何不学魔教设些陷阱?哪怕不伤人,做几个预警装置防着敌人也好。”
岳不群和宁师一听,骤然眼亮:对呀!华山如今势力大不如前,若有陷阱相助,既能御敌又可退守。
宁师眼神凝重起来,沉吟道:“此事甚好,回头再详议。”
他目光扫向二人:“眼下别扯远了,后日盘山路之战才是紧要。告诉你们,那条路上埋伏甚多魔教弟子,专从暗处投掷飞镖毒针。”
说着站起身,拍拍二人的肩:“不群,中儿,回营后务必交代王景他们,每人备一块厚实铁板,护住胸腹要害;那玩意儿能救命!”
岳不群和宁师妹肃然领命:“是,师父(爹爹)!”
三人便一同返营,身影消失在帐篷林立的营地里。
同一时刻,魔教密室幽暗阴湿,烛火摇曳如鬼魅。
‘杀人名医’平一指正凝神给教主任我行进行针灸疗法。
任我行盘腿坐在石床上,赤裸上身露出虬结肌肉,却遍布暗伤;平一指屏息静气,手持三寸银针,先刺入“肩井穴”,针尖轻旋带动内气,再缓缓推入“曲池穴”。
室内只闻针入皮肉的“噗噗”细响,与任我行沉重的喘息声交融一处。
针灸毕,平一指额角汗珠滚落,他一边收针一边躬身问道:“教主觉得如何?”
任我行睁眼,目中精光闪过:“我且问你,这伤还需多久能复原?”
平一指惶恐垂首:“教主内力已基本愈合,但双臂经脉如蛛网碎裂,需静养调息;若要完好如初,少说一个月方成。”
任我行眉头一拧,猛地一拍石床:“一个月?本教主等不了!十日!最多十日!”
声如惊雷,震得平一指后退一步。
他强自镇定,颤声道:“教主息怒……若强以药力催复,十日内或能动武,但万不能全力运功,否则经脉再裂,恐残废终生!”
任我行沉思片刻,追问道:“届时能用几分内力?”
平一指小心翼翼回:“教主根骨奇佳,经脉较常人阔大不少;若调息得当,十日或可用到八成内力。”
任我行嘴角微扬:“八成……也够扫荡那帮伪君子了!”
随即挥袖:“你退下吧,这几日好生伺候。”
平一指挥汗如雨:“谨遵教主命!”
他躬身后退,跌撞着出了密室;一出门口,背倚冰冷石壁,抚胸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任教主果然如传说般霸道凶狠!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桑三娘和蓝教主站在门外恭敬候着。
任我行扬声:“何事?”
外面答道:“长老们归来了。”
平一指趁机匆匆告退。
桑三娘和蓝教主低头迈入,双双单膝跪地:“拜见教主!”
任我行冷冷问道:“毒林关卡,他们破了?”
二人齐声:“是!”
桑三娘补充道:“据我估算,正道折损五六百人。”
任我行眯眼凝视天花板,手指轻敲石床:“才五六百……哼!”
显然不甚满意。
他猛地喝道:“传令向问天和东方白:盘山路及崖顶关口,至少给我撑上十五日!”
二人凛然遵命:“遵命!”
退下后,密室只剩任我行一人。
他双目紧闭,缓慢运起真气,腹如鼓鸣,气息沉浑吞吐;一缕白雾自头顶蒸腾而上——他正为恢复功力争分夺秒。
黑木崖的烽烟,远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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