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林师父与岳不群二人终于缓缓收功,内力在经脉中逐渐平息,激荡的气血也慢慢归于沉寂。
然而,宁师父那张原本方正威严的脸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令人心悸的紫青色,仿佛被剧毒浸染过的顽铁,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诡异与恐怖,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宁中则师妹与王景师兄一直紧张地守在近旁,见此情形,心中焦灼万分,几乎是同时抢步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宁师父摇摇欲坠的身躯。
宁中则眼中噙满泪水,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着转,终于承受不住重量,顺着她苍白而担忧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急切地询问道:“爹爹,你的伤势……到底要不要紧?这毒……这毒真的能解吗?”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心上,充满了女儿对父亲深切的忧虑与恐惧。
宁清林师父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努力挤出一丝安抚的笑容,但那笑容在紫青脸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虚弱与勉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紊乱的气息,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回应道:“暂时……暂时被不群的‘紫霞神功’压制住了,算是吊住了一口气。待我们……回山之后,便看你风师叔……有没有那个能耐,帮我把这毒逼出来。”话语间透着一股沉重的无奈,显然他深知这毒性的凶险。
宁中则闻言,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连忙用衣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笃信,连连点头,语气急切而肯定地说道:“能的!风师叔武功盖世,内力通玄,他一定能帮爹爹把这该死的毒逼出来的!爹爹你要撑住!”她的话语既是安慰父亲,也是在给自己打气,眼神中闪烁着不肯放弃的希望光芒。
一旁的岳不群听着师妹的话,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他自然比谁都清楚师父所中的毒有多刁钻、多难缠。
那并非寻常江湖毒物,而是几种罕见剧毒混合而成,毒性之猛烈,侵蚀之迅速,超乎想象。
他亲眼目睹了师父硬生生承受了那致命的一击,毒气瞬间侵入了心脉。
虽然他拼尽全力以精纯的紫霞神功暂时封住了毒性的蔓延,但这无异于杯水车薪,只能延缓一时。
对于风师叔能否成功驱毒,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敢抱有过高的奢望,那渺茫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但他强迫自己不能流露出丝毫的绝望,必须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岳不群的目光从师父虚弱的身影上移开,转向四周狼藉的战场。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具尸体,有敌人的,也有不幸罹难的华山弟子。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冰冷的审视。
他转向身旁的王景,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问道:“看出这些伏击我们的鼠辈,都是什么来历了吗?可有什么特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迸出,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王景面色凝重,早已仔细查验过那些袭击者的尸身。
他无奈地摇摇头,指着其中几具穿着黑衣的尸首,语气沉重地回道:“回禀师兄,这些人……他们的脸都已经被利器刮花了,皮开肉绽,面目全非,完全认不出原本长得什么样子。下手极其狠辣,显然是存心要掩盖身份。”
他蹲下身,又仔细翻检了尸体的衣物和随身物品,补充道:“衣服是普通的夜行衣,没有任何标记;武器也是寻常刀剑,没有特殊制式。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岳不群眉头紧锁,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让他心头疑云更重。
他踱步到另一处,那里躺着一具穿着华山弟子服饰的尸体。
他指着那具尸体,声音更冷了几分,追问道:“那个混入我华山弟子之中,刺伤师父的叛徒呢?他是谁?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内奸的存在,如同毒刺扎在华山派的心脏上。
王景立刻躬身回答,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叫李元,是外门弟子,入门已有三年。弟子查过他的身世,本是山下猎户之子,父母早亡,身世清白简单,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也算勤恳。弟子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等欺师灭祖、丧尽天良的事情!”王景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与痛惜。
“是吗?!”岳不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重的质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他不再理会王景的解释,径直走到李罗的尸体前,蹲下身,目光如炬,开始仔细检查。
他先是抓起李罗的右手,用力掰开其紧握的拳头,目光落在虎口处——那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是常年握剑、刻苦练剑留下的印记。
这似乎印证了其华山弟子的身份。
然而,就在岳不群准备移开目光时,他的视线猛地凝固在李元脖子靠近耳根的一小块皮肤上。
那里的肤色与周围有着极其细微的差异,边缘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卷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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