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林知意在一片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醒来。昨夜睡得并不踏实,老旧的木床吱呀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老房子特有的微潮气味。
更重要的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对狗男女此时此刻应该就躺在她亲自挑选的床上,就恨的牙痒痒,恨过之后又是铺天盖地的悲伤袭来。
本来准备谈婚论嫁了,结果……
强烈的不甘搅得林知意眼睛酸胀,没出息地哭了出来,哭累了,她才沉沉睡去。
她起身,推开木窗。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涌入肺腑,稍微驱散了心头的郁结。
老屋是爷爷留下的,一个院子大概有四五家人,大家的房子都围着中间一块空旷的地坝,虽然是木头房子,但是质量却极好,只是不大隔音。
这时对面传来动静,她下意识地望过去。
陈晚风已经起来了,正侧对着她这边,在院子的水槽前洗漱。
他赤着上身,宽阔的背脊肌肉线条流畅,随着他泼水洗脸的动作起伏,水珠顺着他紧窄的腰线滚落。
这小子,身材也太好了吧!林知意正在感叹着。
陈晚风却突然转过脸看向她这个方向,她像是被烫到一样,匆匆关上半扇窗户躲在后面,心中暗骂:林知意你太没出息了吧?省城里什么帅哥你没见过?在这里犯花痴。
总算平复了心情,林知意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发了愁。
回来的匆忙,只带了些速食产品。她叹了口气,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白色斜肩T恤和短裤,决定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点面条和鸡蛋。
刚打开门,就看到陈晚风依旧戴着昨天的草帽,但是今天的坐骑换成了一辆小电驴,看他的样子好像正要走。
他看到她,动作顿了一下,眼睛飞快掠过林知意露出来的雪白的肩膀,草帽下的眼神看不真切。
“去哪?”他问,声音比昨天稍微清晰些。
“去…小卖部。”林知意低声回答。
“上来吧,顺路。”陈晚风用下巴指了指后座。
“啊?不麻烦了吧……”林知意又是下意识地拒绝。
陈晚风打断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昨晚下了点雨,都是泥,你的鞋不行。”
林知意低头看了看自己另一双干净的白色软底鞋,又想到昨天惨遭荼毒的凉鞋,犹豫了。
陈晚风已经不耐烦地将一只长腿跨在了踏板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快点。”
那种野性霸道的气息又扑面而来。
林知意小心翼翼地坐上了电瓶车的后座,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抓着座位下的铁架。
“坐稳了。”他提醒了一句,然后手上一拧。
小电驴猛地启动,惯性让林知意低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额头撞上他滚烫的背脊。她慌忙向后仰,试图保持距离。
乡间土路确实坑洼不平,车子颠簸得厉害。
每一次颠簸,都让她不可避免地与他发生细微的碰撞。他背部的热量透过薄薄的T恤传递过来,结实肌肉的触感若隐若现。混合着汗水、肥皂和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蛮横地钻进她的鼻腔。
林知意全身僵硬,心跳如擂鼓。
两人一路上没什么话,好不容易到了小卖部,林知意赶忙从小电驴上下来钻进了小卖部。
小卖部里七七八八坐了几个蹭空调的大妈和大叔,见有人进来,还穿得比较时尚,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上了。
“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
“是林永权家的孙女,昨天回来的,我看见了。”
“哎哟,他们一家子不是全都搬到大城市里去了吗?怎么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回来了?不会是混不下去了吧?”
“你就嫉妒吧,人家穿得那么好,哪像你那个孙子还在外面给别人修车。”
“切,全身都没几块布料这叫好?”
“人家那是时尚,你个老太婆懂啥。”
“……”
林知意迅速地挑了点柴米油盐和鸡蛋面条,走到收银台结账。小卖部的阿姨也是一眼认出了她:“知意回来啦?怎么这次一个人回来?”
“休假回来放松放松。”林知意礼貌地笑了笑,不能透露太多自己信息,要不然会被这些老婆婆拿出去当做谈资议论了。
阿姨一边装东西一边关心道:“你们那个院子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你晚上一个人怕不怕啊?”
的确,现在大家都往大城市去发展,我们那个院子也陆陆续续搬走了好几家人,昨晚也就看到一两家的烟囱在冒烟。林知意胆子挺大的,她反而享受这种安静:“不怕,我从小胆子就大。”
“哈哈哈,确实,你小时候上天入地的,像个男孩子。”阿姨爽朗地笑了笑,她将东西递给林知意,看到了等在外面的陈晚风,便又说道:“不过阿风经常在家的,你们又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一块玩了。”
可别说了,大家都不是小时候了,
陈晚风的风格完全是180度大变样,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大家生活的圈子不同,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了,林知意感觉现在都有点怕他了,还一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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