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竹筏上,本想以自己家族的真正使命为唯一准则,因为蔡刃姬的死,李二宝终是难以抑制心中极度愤怒的情绪,滚入洛水中,本能的自救让他明白报仇是此时最好的选择,紧握鱼肠剑,不再管那么多沉重的包袱。
对,就是术虚门。
洛阳城中,他早已对阳香艳施过法,又暗中教了李婉戈如何毁灭之法,直接吩咐裴棠旻的话就是明示,还有郑羽音等人练过姬氏道剑法,同时给赵仲士等人下过“但凡见何人手握七星龙渊,不管是谁,直接收监,反抗者杀无赦”的死命令,自信无人可破这座坚固的城池。
正如在洛东金家所的那样,上大玉皇山是术虚门唯一的选择,绝无仅有的机会,而洛河要冲就是必经之地。李二宝已等候多时,见轩子师提着龙泉剑而来,知之前的猜想都被料中,大失所望,怒问:“好好的女人不做,非喜欢弄得不男不女,为什么?为何要杀一枝花?你的心被狗叼走了吗?”
母亲过世得早,蔡刃姬在他心中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就连郑羽音等人都只能靠边站。她的死是最大的爆发点,山两三知之,如果当初毒害儿时的李二宝是第一步,后来传给的神马之力是第二步,泰山之行是第三步,那么这就是第四步,故一切都是连环的毒计。
解释都是徒然的,可轩子师真不想杀了他,更不愿动手,笑问:“黑相公就确定是你的车妹子一掌杀了蔡刃姬吗?难道就没一点……”
李二宝一连都不知了多少个“闭嘴”,反问:“不是一直忌惮我爷爷和韩爷爷吗?不是一直都想干大事吗?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好剑法和好掌法吗?我本不想杀女人,今全部满足你!”
这是轩四的心愿。轩子师不再啰嗦,更不想辩解,自持有父亲的毕生功力,任凭他的功夫再如何进步,也未必奈何得了自己。岂知洛水一战后,轩四功力锐减不少,只是碍于他的威慑,山两三才不敢动手。
李二宝是个变态,在泰山上就觉得山两三不对劲,却一直享受着《大妙决》带来的好处,以妙手为藏为掩饰,难得在外人面前显露功夫,谁也不知道他功力如何,甚至都不知道大毒手有没有解。
岂知他在练成了《神光愿》之后,更加专研于《千字文》,再加上真龙之血、凤凰之血以及多种灵力的辅助,功力与日俱增,不仅对自家剑法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还一直琢磨剑气的练法,这是为姬氏道剑法的后十二式准备的。
李宰兴一生从未真正用过剑谱,却对前十二式的理解极深,又兼自身的造诣,剑法超群,但已知了家族的劫难,在临终前不得不单独告诉儿子李五正,却不让他习武,可谓是道比魔高。习了相术之后,李五正又对劫难做了重要的补充,令长子李大马稍习相术,而令看似极为笨拙的二子李二宝全盘接收。
一出手就是凛凛的横字诀,掀起洛水几层飞浪。轩子师并不慌,反而暗喜,正希望能与之好好较量一番,纵身一跃又以幻心剑法之“幻心一线,实心在后”刺去。
敢跟姬氏道剑法正面硬碰硬,对一位女子来,实属难得,更难得的是在金家就故意让他了解了一些幻心掌法的基本套路。此时的李二宝不同于往日,不得势就一招竖字诀过去,任你再多幻影亦不在话下,又补上一招横竖十字斩。
龙泉剑过真非一般兵器,都一一抵挡并吸收了伤害。轩子师没受任何伤,旋握而转,将剑斜切掷去,“幻心成卦,任我逍遥”。李二宝不会躲,就站在竹筏上,以点字诀将它顶起,又兼鱼肠剑极柔,毫无压力,送还。
单论起来,二人的功夫都在石在仁之上,又毫无保留得见招拆招,喜欢力敌,不求智取,故比神女峰之战精彩许多,战至百余回合,难分高下。李二宝稍有不再报仇的一闪念头,轩子师亦有无心胜负的愿望,都不觉有一丝互敬互服之意,只求切磋中的快意。
瞬间的想法是难以长久的。李二宝抛下鱼肠剑,又摆出了阵势,是想满足她的心愿,也想确认一下杀人的功夫,淡淡道:“来,亮出你独门的掌法,看看术虚门还有什么家底?”
“乌龟不怕王八!来就来,还怕了黑……你不成?”微笑过后,轩子师已上竹筏,一出手就是“幻影冲,雪地爆龙”。
蔡刃姬早将当年洛水之战的情况告诉了李二宝,他多少知道了解一些幻心掌法,腾空而去,本想回身一招地心掌过去,却用了刺心掌的招式。
一有苗头,轩子师就能领会,稍退一步,便一招“幻影向心,开山飞熊”过去。扑面而来的掌风差点撕开黑锦袍的头套,李二宝以双掌接力,顿感其掌力不够,大骂一句就一手御心掌,一手裂心掌,其中还掺杂着《大妙决》的功夫,可以与幻心掌的路数一样,或虚或实,虚虚实实,不相上下。
五十来回合依旧是相持,非逼她使出看家本事不可。李二宝动真格了,妙手为用,使的是地心掌,妙手为藏,藏的是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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