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绝对真相的深空,伦理不是枷锁,是让我们不致飘散的锚。”
——定义者伦理委员会成立宣言·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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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者疆域,新生纪年第十八日,分离舰队离开后的第三天。
凌晨02:17,林风在核心会议室召集紧急会议。与会者只有五人:他自己、隼、艾拉、铁砧、深根。夜枭在阴影中旁听,没有现身。
“那个警告,”林风开门见山,“‘不要相信园丁’。你们收到了吗?”
四人都摇头。隼皱眉:“你确定不是试炼后遗症?或者节点网络的干扰?”
林风调出个人神经监测记录:“警告发生时,我的意识清醒度98.7%,无幻觉或癫痫样放电。而且……”他停顿,“那声音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像是在寂静之源内部听到的观测者叹息,但更……急迫。”
艾拉迅速调取数据:“同一时刻,节点网络有轻微波动。不是自主活动,更像是有外部信号穿透进来——但我们的防御场没有报警。信号来源无法追溯,特征与播种者信号部分相似,但更……古老。像是同一支笔,在不同年代写下的字迹。”
“园丁是谁?”铁砧问,“播种者?观测者?还是我们还没遇到的某种存在?”
“播种者播下种子,”深根的藤蔓轻轻摆动,“园丁照料花园。如果整个宇宙是实验场,那么播种者可能是创造者,园丁就是……维护者。或者说,监管者。”
“帷幕守护者。”夜枭的声音从角落阴影中飘出,“议庭底层传说中提到过这个称谓。他们负责清理‘实验污染’——也就是意识到实验真相的文明。”
会议室陷入沉默。分离者刚刚离开,带着对“真实宇宙”的渴望,而此刻他们得知,即使是外面的宇宙,也可能在某种“园丁”的注视之下。
“我们需要建立一套原则,”隼打破沉默,“在真相不明、威胁环伺的情况下,文明该如何决策、如何行动、如何定义对错。不能再靠临时判断了。”
林风点头:“这正是我今天召集大家的原因。分离事件证明,我们需要一个坚实的伦理框架。不是法律条文,而是更深层的共识基石——当我们面对像‘是否该知道全部真相’‘技术该用到什么程度’‘文明存续与个体自由如何平衡’这些问题时,该依据什么来抉择。”
他看向隼:“你牵头成立伦理委员会。今天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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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定义者广场旁的圆形议会厅首次启用。这不是随机选择——议会厅的地下结构与第七区的节点网络有微弱连接,艾拉小组认为这种连接可能有助于“提升审议的集体意识清晰度”,尽管机制不明。
三百名代表通过随机抽选和领域推荐结合产生:技术专家、医护人员、教师、艺术家、老战士、年轻一代、各生理形态种族代表(人类、“根须”分支、幽影族、其他少数群体)。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交互终端,可以匿名提问、投票、提出修正案。
隼作为临时主席站在中央。她没有用讲台,而是站在一个微微凹陷的圆形区域,让每个人都能平等地看到她。
“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所有答案,”隼开场,“恰恰是因为我们面对的问题,没有现成答案。”
投影幕布亮起,显示三个核心议题:
1. 技术应用的边界: 当我们能够定义规则、修改物理常数、甚至可能影响意识本身时,什么样的应用是可接受的?什么样的必须禁止?
2. 真相的知情权: 关于实验场、播种者、园丁等真相,个体是否有权选择不知道?文明是否有权为了保护集体心理稳定而暂时隐瞒部分信息?
3. 存续的代价: 如果为了文明存续需要牺牲个体自由、记忆、甚至部分人性,底线在哪里?
“我们不会在今天解决所有问题,”隼说,“但我们要确立几个‘锚点’——无论未来风浪多大,都能让我们不至于完全迷失的基本原则。”
讨论持续了九个小时。过程激烈,但秩序井然。
关于技术边界:
一名年轻工程师激动地站起来:“如果我们有能力消除痛苦,为什么不?如果我们可以让每个人都感受幸福,为什么不?”
一位老医生反驳:“痛苦不只是生理信号,它也是成长的催化剂。我见过太多在舒适中麻木的人。而且……如果我们连痛苦都能定义,那快乐还是快乐吗?还是只是某种神经信号的精确模拟?”
最终形成的原则草案:“技术应用需经多领域集体评议,尤其涉及意识修改、规则永久性变更、生命本质改造时,必须通过‘逆向否决’程序——任何重要反对意见都必须得到充分回应和辩论,否则不得实施。”
关于真相知情权:
一位失去伴侣的中年女子含泪说:“我丈夫在锻炉星璇战死了。现在你们告诉我,那场战争可能是实验设计的一部分?我宁愿永远不知道。真相有时不是礼物,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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