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遗忘核心’的载体?”苏璇看着那布满裂痕的水晶,“它好像……受损很严重。”
“但里面的东西,似乎还在。”林凡将一丝极其微弱的、恢复了些许的混沌之力注入水晶,试图探查其内部。
混沌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些裂痕。水晶内部结构复杂得超乎想象,仿佛一个微缩的、由无数法则锁链和能量回路构成的迷宫。大部分结构已经黯淡、断裂,中央那团银灰色的数据流也如同一潭死水,几乎无法感应。
然而,就在林凡的混沌之力即将无功而返时,那沉寂的数据流核心深处,似乎有某个极其微小、隐藏极深的“节点”,被混沌之力那特有的“包容”与“演化”特性触动,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一段极其残缺、信息量严重流失、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的意念碎片,如同风中残烛般,传递到了林凡的识海:
“……均衡之契……碎片……坐标……”
“……彼方……观测者……记录……”
“……警告……‘螺旋塔’……觊觎……”
“……修复……需要……源海之眼……”
“……钥……匙……”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那个被触发的微小节点也彻底黯淡下去,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林凡手中的水晶装置,表面的裂痕似乎又细微地扩大了一丝。
“均衡之契!螺旋塔!”林凡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精光,“这水晶里封存的,果然和那个‘幽光碎片’指向的是同一个东西!‘螺旋塔’……很可能就是刚才那两个敌人所属的势力标记!”
苏璇、凌绝剑尊和敖战也接收到了林凡共享的碎片信息,皆是心神震动。
“又是‘均衡之契’……还有‘源海之眼’?那是什么地方?星海之源的眼睛?”苏璇疑惑道。
“看来古誓文明,或者说更古老的某个存在,确实留下了关于‘均衡之契’的关键信息,可能涉及到对抗影噬之主这类‘彼方之影’的根本方法。”凌绝剑尊分析道,“而‘螺旋塔’这个势力,也在觊觎这东西。他们的目的,恐怕绝非善意。”
“必须先离开这里,返回生命摇篮,从长计议。”敖战沉声道,“这水晶里可能还有更多秘密,但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无法深入探查。而且,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爆炸和刚才的动静,会引来什么。”
林凡点头赞同。他将受损的水晶装置小心收起,用层层混沌之力包裹封印。
此时,通过“摇篮印记”,天衍子传来了新的信息,信号似乎稳定了一些:“林凡,初步探测显示,你们位于原设施地下更深层的某个废弃维护通道交汇处。上方结构不稳定,原路返回风险极高。但在你们东南方向约三百丈,有一条被坍塌物部分堵塞、但似乎可以疏通的旧通风管道,可能通往设施更外围的相对安全区域。我已将具体路径和能量薄弱点标记传输给你们。”
“另外,监测到‘摇篮’外围之前那灰雾区域的侵蚀活性在爆炸后有所上升,似乎被惊动了。有几股较强的畸变生命反应正在向爆炸发生地附近移动,你们需尽快离开。”
形势紧迫。四人服下丹药后,伤势恢复了三四成,已具备基本的行动和战斗能力。不敢再耽搁,立刻按照天衍子标记的路径,开始艰难地清理堵塞物,向着那条旧通风管道前进。
沿途所见,皆是触目惊心的毁灭景象。古誓文明的这座设施,在漫长岁月侵蚀和刚才的自毁爆炸双重打击下,已然彻底报废。一些区域还残留着诡异的能量辐射和法则乱流,需小心避开。
终于,他们找到了那条通风管道入口。管道直径颇大,足够两人并行,但内部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和不明残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味。好在结构似乎还算稳固。
“我开路。”林凡当先钻入,混沌之力在前方形成一道微弱的斥力场,推开部分浮尘。苏璇紧随其后,涅盘圣焰照亮黑暗,同时净化着可能存在的污秽气息。凌绝剑尊和敖战殿后。
管道蜿蜒向上,坡度颇陡。爬行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以及新鲜(相对而言)的空气流动。
出口被一层锈蚀的金属格栅封住。林凡运起恢复不多的力气,配合混沌之力,小心地将格栅震开一道缝隙,率先钻了出去。
外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由巨大金属板和晶石碎块构成的“地面”,远处是光海那熟悉的淡金色背景——他们已经离开了设施废墟的主体范围,来到了外围的某个类似“装卸平台”或“外部接口”的残破区域。这里同样荒凉破败,但至少没有了内部那种压抑的封闭感和随时可能再次坍塌的危险。
然而,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天衍子急促的警告再次传来:“小心!有三只中型畸变体被吸引过来了!从你们十点钟方向,速度很快!”
林凡等人立刻戒备。果然,不远处一片漂浮的金属残骸后面,猛地窜出三只形态如同放大版蝙蝠与章鱼结合体的怪物!它们通体灰黑,覆盖着粘滑的皮肤,拥有宽阔的肉翼和数条布满吸盘的触手,头部是一个不断开合、布满利齿的圆形口器,发出尖锐的嘶鸣,猩红的复眼中充满了对生命能量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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