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壁之间,充斥着浓郁得化为实质雾气的能量,这些雾气同样色彩斑斓,不断翻滚、涌动,时而爆发出细小的、无声的能量闪电。空间的光源就来自这些晶壁自身和能量雾气的光芒,光线扭曲、折射,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光怪陆离,充满了不真实感。
而他们脚下所站的“地面”,则是一块悬浮在这片晶壁空间中的、相对平坦的、暗银灰色的巨大平台。平台似乎是某种人工造物,材质非金非石,表面刻满了复杂而古老的纹路,与“彼岸方舟”残骸中的风格类似,但更加古老、沧桑。平台的边缘,延伸出几条断裂的、通向不同方向晶壁的“桥梁”或“管道”残骸,但大多已经损毁,断口处闪烁着危险的能量弧光。
归墟星槎,就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侧躺在这块平台的中央,如同一具被遗弃的金属尸体,冒着袅袅青烟。
“这里……就是‘源海之眼’的外围?简直像是生与死的法则被强行搅拌在一起的……调色盘。”云缈喃喃道,星语者的天赋让她对这里的法则混乱有着更深刻的感受,脸色更加苍白。
“看那里!”赤羽将军忽然指向平台远处,一条相对完好的、通向左侧一片金色与暗灰色交织晶壁的狭窄通道入口。入口处,隐约可见一些散落的、与平台材质相同的碎片,以及……几具早已彻底石化、与地面几乎融为一体的骸骨!那些骸骨形态各异,有的像是人形,有的则更加怪异,但都保持着一种向前攀爬或挣扎的姿态,仿佛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渴望进入那片晶壁之后。
“有先驱者……但他们都死在了这里。”敖玄沉声道,龙瞳中充满了警惕。
“空气中的能量……非常不稳定,且带有强烈的精神干扰。”天衍子感受着周围,“那些色彩斑斓的雾气,似乎能直接影响心神,勾起内心最深的恐惧、欲望或绝望。大家务必固守本心,不要被其迷惑。”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不远处一片暗红色的能量雾气突然翻涌起来,其中隐隐传来无数细碎的、充满痛苦与怨毒的嘶吼与低语,直接钻入众人的识海!那低语并非具体语言,而是一种纯粹负面情绪的冲击,令人心神摇曳,气血翻腾。
凌绝剑尊冷哼一声,剑意勃发,将靠近的暗红雾气逼退数尺。苏璇也立刻展开涅盘圣焰,柔和而坚韧的净化之光笼罩住她和林凡周围,驱散着那些负面侵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找到通往‘源海之眼’真正核心的路径。”凌绝剑尊目光扫过那几个通道入口,最后定格在那条散落着先驱者骸骨、通向金灰交织晶壁的狭窄通道,“那里……似乎曾经是主要通路,但也最危险。”
“没有选择。”苏璇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林凡,又看了看身后彻底报废的星槎,以及远处那正在缓缓弥漫过来的、更多色彩的危险雾气,眼神坚定,“走那条路。林凡等不起,追兵也可能随时找到这里。”
众人没有异议。在绝境中,犹豫就是死亡。
他们迅速整理了一下所剩无几的物资和装备。星槎上还能用的,只有几件便携式的探测仪器、少量应急丹药、以及一些武器和防御法宝(大多也已有损)。天衍子尝试用那枚“守望者”给予的临时权限密匙感应方向,密匙微微发热,指向的正是那条狭窄通道。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平台,向着通道入口前进。越靠近,那股混乱的法则威压和精神干扰就越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肃杀之气,仿佛有无数场惨烈的战斗和绝望的守望,曾在此地上演。
跨过那些石化骸骨时,众人心中都不由升起一股敬意与寒意。这些不知来自哪个时代、哪个文明的先驱者,倒在了距离目标如此之近的地方。
通道内部比外面更加幽暗,只有两侧晶壁自身散发的、不稳定变幻的微光提供照明。通道墙壁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痕迹——能量灼烧、利器劈砍、以及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巨大生物抓挠过的恐怖沟壑。地面同样散落着骸骨和破损的武器、装备碎片,有些骸骨甚至呈现出诡异的结晶化或金属化状态。
“这里发生过大战……非常惨烈。”凌绝剑尊观察着痕迹,判断道,“攻击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有从墙壁和地面突然爆发的迹象。防守者……似乎是被围攻至死。”
“是‘源海之眼’本身的防御机制?还是……‘背叛者’的低语操控了什么东西?”苏璇猜测着,紧紧跟在凌绝剑尊身后,涅盘圣焰的光芒尽量扩大,为队伍提供净化和照明。
通道曲折向下,似乎通往晶壁空间的更深处。沿途,他们又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能量乱流爆发和诡异的精神幻象攻击,但都被众人齐心协力度过。然而,消耗也在不断加剧,每个人的脸色都越来越差。
就在通道似乎即将到达尽头,前方隐约传来一种更加宏大、更加规律的“脉动”声时,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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