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胡须会意地点头。他比谁都清楚那位老爷子的分量——自己这身富贵是对方给的,这条命自然也在对方掌中。
李永川掐灭烟头起身:既然这次动不了鳄鱼帮,近期就别碰面了。让你们斧头帮的人都安分些,仓库那批货先别动。他顿了顿,我会向老爷子说明情况,他老人家不会为难你。但记住,货要是出了岔子,不止你要完蛋,还得拉上一大帮人陪葬。
刚走出几步,李永川又折返回来:对了,老爷子在寻一块古玉。之前派去打听的人连命都搭进去了,反倒更勾起他兴趣。具体什么样谁也说不上来,你多留意些,遇上蹊跷的玉石就往京城送。
陈胡须脑子转得飞快,虽听得云里雾里,面上却不显。他套上外套径直上楼——不是不懂礼数,而是要抹去两人会面的痕迹。
此刻陈胡须正躺在锦绣堆里。满室灯火通明,
更深露重,墙角阴影仿佛凝滞。冷风掠过树梢的沙响衬得夜色愈发沉寂。忽然一声轻响撕破静谧,阴影中倏地亮起两点寒芒。蒙面人如鬼魅般穿过鳄鱼帮的重重哨卡,刀锋在月色下泛起冷光。
影子瞬间焕发神采,当黑影掠过身旁时猛然跃起,手中墨刃挟着寒风直取对方后心。黑影显然没料到暗处竟有埋伏,更未想到这哨卫身手如此了得,仓促间提气腾空,堪堪避过那道致命寒芒。
见突袭未成,影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足尖轻点地面,刀锋随身形流转,如影随形般刺向黑影落点。黑影心头微凛,反手抽出贴身短棍格挡,精铁交鸣声中两人各自震退三步,彼此眼中都映出惊诧——竟遇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兵刃相击的脆响撕裂夜空,天一楼顿时沸腾。鳄鱼帮众抄起兵刃从四面八方涌来,皆以为是斧头帮再度来袭,喊杀声震得窗棂簌簌作响。
书房内徐飞正与罗焱、安子密谈,忽闻外间 * 动。三人疾步而出时,恰遇帮众来报:各位当家,有敌来犯!弟兄们已全部出动!罗焱与安子对视一眼:莫非斧头帮卷土重来?
徐飞抚须摇头:陈胡须岂会做赔本买卖?此刻他自顾不暇。说着搀住二人:何必猜测,一看便知。
院中战局已至酣处。影子刀锋斜掠,黑影侧身以短棍相迎。兵刃相接刹那,刀身忽如灵蛇般沿棍游走,逼得黑影连退三步。棍风泼墨般挥洒自如,刀光却似铁画银钩招招致命,两道身影在月下翻飞,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黑影一时难以战胜影子,又见鳄鱼帮众人已被惊动,眼见包围圈逐渐形成,心知今夜行动败露,顿时萌生退意。他猛然发力,双指如电直取影子心窝,趁对方格挡之际纵身后跃,几个起落便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出现过。
徐飞三人赶到时,只捕捉到黑影远去的残影。罗焱与安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惊色——此人来去如风,身手竟与影子不相上下。安子摩挲着下巴喃喃道:深更半夜摸进天楼,所图为何?
帮众们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又偷瞄静立原地的影子,暗自咂舌方才那场电光石火的交锋,比影院里的武打戏更令人窒息。
何人?徐飞凝视山下黑暗。
绝顶高手。影子面容如古井无波。
夜风卷过天楼檐角,徐飞仰首望天,星辰隐现。他嘴角微扬,似已嗅到江湖再起的腥风血雨。
山脚吉普车内,中年人摘下面罩轻叹:当真了得。引擎轰鸣声中,李永川揉着发麻的虎口驾车离去,后视镜里映出他凝重的面容。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褪去。
日上三竿时分,徐飞吐纳收功。经过整夜调息,胸中郁结的真气已然通畅。楼下传来阵阵呼喝声——罗焱正带着伤愈的帮众晨练,安子倚在廊柱旁翻着早报。见徐飞下楼,两人立即迎上。
气色大好飞哥。罗焱笑着递过热茶,目光扫过院中生龙活虎的弟兄们,压低声音道:这帮崽子,越打越精神。安子闻言轻笑,报纸头版昨夜码头 ** 案的标题在他指间微微颤动。
徐飞揉了揉脸颊,轻轻拍打几下说道: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好好吃一顿应该就痊愈了。安子,感觉怎么样?
安子活动着手臂,动作灵活自如,笑着回答:没事了。昨晚医生详细检查过,说 ** 已经排干净,就是身体还有点虚。吃几天药休养下,很快你就能看到以前那个能打的安子了。现在我都想去找陈胡须算账了。
罗焱走过来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飞哥别担心,我们命硬着呢。还得跟着你把斧头帮收拾了,亲手砍了陈胡须那 ** 。
徐飞暗自苦笑。早上醒来还以为是在做梦,没想到罗焱和安子还记着让他当鳄鱼帮老大的事。既然已经答应他们,也不好再推辞了。
说话间,早餐已经摆上桌:精致的点心、煎蛋、小笼包、豆浆,还有冒着热气的瘦肉粥和馒头。徐飞看着丰盛的早餐,心想中午都不用吃饭了。
这时影子从客房走出来,换了干净衣服,身上没有半点血迹。虽然杀气犹在,但已不像昨晚那般阴森。他精神抖擞地走过来,直接坐下抓起馒头就啃,仿佛这是补充体力的最佳选择。
罗焱爽朗一笑,给影子倒了碗热豆浆:放心吃,天一楼别的没有,管饱。配着喝点豆浆更香。说着又给徐飞和安子各倒了一碗。
影子端起豆浆一饮而尽,然后拿着四个馒头走到门外晒太阳。罗焱和安子早从徐飞那里知道影子的脾气,对他的直率作风不仅不介意,反而觉得真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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