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金属交击声响起。
宋缺的五指稳稳抓住了矛尖,碧磷毒气如潮水般涌向他手臂,却在触及那层金光时如冰雪遇阳春,瞬间消融。
“什么?!”奉振骇然。
宋缺的武功的确是高,但他多年未出江湖,奉振自信也是一方宗师,纵然不敌宋缺,却也没想到差距会如此之大!
他想抽矛后退,但矛身纹丝不动。
宋缺的五指如铁钳,牢牢锁死了矛尖。
“武功不错。”宋缺淡淡道,“可惜,你遇到了我。”
话音落,他右手刀动了。
不是劈,不是斩,而是“刺”。
水仙刀如一道黯淡的流光,悄无声息地刺出,轨迹简单到极致,速度却快到了极致。
奉振甚至没看清刀是怎么来的,只感到胸口一凉。
他低头。
刀尖已从他后背透出三寸,没有血。
刀太快,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
“你……”
奉振张嘴,想说什么,但涌出的只有血沫。
宋缺抽刀。
血这才喷涌而出,如一朵盛开的红花。
奉振踉跄后退三步,长矛脱手,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他死死盯着宋缺,眼中满是不甘、不解、不信。
“为……什么……”他嘶哑道,“宋阀……为什么要帮蛮族……”
宋缺收刀归鞘,转身走向寨墙方向,只留下一句话飘在风中:
“不是帮蛮族,是取巴蜀。”
奉振眼中的光芒彻底黯淡。
他仰面倒下,气绝身亡。
巴盟盟主,死。
几乎同时,寨墙上的弓弩手已被岳再兴清理干净。
失去了箭雨压制,江面上的蛮族船队势如破竹,巴盟船队开始全面溃败。
角罗风瘫坐在血泊中,看着奉振的尸体,看着满地的死士残躯,忽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哭,然后连滚爬爬地冲向江边,跳上一艘小船,拼命划桨逃窜。
岳再兴没有追。
他站在寨墙上,看着夕阳下的峡江。
江水已被染成暗红色,漂浮着无数残骸和尸体。
巴盟水寨多处起火,黑烟滚滚直上云霄。
冉安昌率船队靠岸,蛮族战士冲进水寨,开始清剿残敌。
抵抗微乎其微,盟主战死,大将逃亡,巴盟的士气已彻底崩溃。
不过数日,冉安昌就已经将巴盟的势力彻底收服,使得巴东蛮族成功占据峡江水道,掌握巴蜀之地的出入口。
与此同时,伴随着奉振身死,巴盟覆灭。
那些世代盘踞在险峻山岭间的土司们,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三日,便陆续派出了使者,带着象征臣服的“盟誓骨牌”来到冉安昌的山寨。
骨牌以虎骨雕刻,刻着各部的图腾。
这是巴东土司间最高规格的归顺信物,意味着交出部族兵权与领地治权。
冉安昌坐在山寨大堂的主座上,面前案几上已堆了十七块骨牌。
他抚摸着最新送来的一块,上面刻着三头盘绕的毒蟒,那是“黑蛇峒”的标志。
这个以悍勇和毒术闻名的土司,曾经连巴盟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低下了头颅。
冉安昌本身也是土司一员,他比起任何人都更懂如何对付这些土司。
“首领,”一位长老低声道,“三峒七寨已全部归附,只剩下最西边的‘飞猿洞’还在观望。”
“洞主岩拓放出话来,说要见见那位重阳真人,才肯决定是否归顺。”
冉安昌冷笑一声,将骨牌扔回案上:“岩拓?他是想掂量掂量真人的分量。”
“告诉他,真人已与宋阀主前往成都,没空见他这种小角色。”
“若三日内不送骨牌来,我便亲自去飞猿洞,摘了他的脑袋当酒器。”
长老躬身退下。
冉安昌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着山下蜿蜒的峡江。
江水依旧湍急,但江面上已不见巴盟的虎头旗,取而代之的是蛮族的蛇形舟在巡逻。
从今天起,这条连通南北的黄金水道,彻底姓‘明’了,而他们巴东蛮族也将依托这条峡江水道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想起岳再兴临行前的话:“巴东交给你,好生经营。”
“蛮族下山分地之事,我已传信扬州,半月内便有专使携粮种、农具、工匠前来。”
“贫道希望你能永远遵守自己的承诺。”
就在昨日,第一批从扬州运来的粮食已经抵达,足足三百石精米,还有五十套崭新的农具。
族人们围着那些锃亮的铁犁、锄头,眼睛都直了。
在山里,一把好铁器能换三条人命。
“真人……”
冉安昌喃喃自语,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有敬畏。
那一指击杀川牟寻的画面,至今想起仍让他脊背发凉。
有庆幸。
幸好当时选择了归顺,否则现在江里喂鱼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更有一种隐隐的兴奋。
他冉安昌,一个山野蛮族的首领,如今竟成了掌控巴蜀门户的关键人物。
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青衫道人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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