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欢毫不客气地脱掉鞋子,像一只轻盈的小鸟一样,敏捷地跳上了船。他的脚步落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试探这艘船的质量。他小心翼翼地踩了踩脚下的木板,仔细聆听着声音,没有听到任何空洞的回响,这让他心中稍安,说明这些木板还没有腐朽。
接着,孟礼欢猫着腰钻进了狭小的船舱。船舱里虽然有些杂乱,但他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船的结构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他用手摸了摸舱壁,感受着木头的质地,确定它们依然坚固。
最后,孟礼欢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台老旧的柴油机上。这台机器显然已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铁锈侵蚀了它的表面,许多部件都磨损得相当严重。孟礼欢皱起眉头,心里暗暗思忖着修复这台机器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和金钱。
“刘大哥,你这船啊,船体倒是还不错,就是这机器基本上算是废了。”孟礼欢直截了当地说,“你打算卖多少钱呢?”
老刘一边搓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思索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兄弟,咱俩也算一起经历过台风救援,有过患难之情。我也不瞒你,这船我当初买的时候可花了不少钱呢。现在变成这样……你要是真心想要,连船带这堆废铁,我给你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孟礼欢看着那三根手指,心里立刻明白了,这个价格是三百块。这个价格在二手渔船市场里并不算高,但考虑到这台柴油机几乎已经报废,买下这艘船确实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孟礼欢没有立刻还价,而是问道:“刘大哥,你要是卖了船,打算干啥?”
“干啥?”老刘叹了口气,“能干哈?凑点钱,看看能不能找条好点的旧船,或者干脆给人打工去!妈的,这自个儿当船老大,看着自在,操心的事太多了!”
孟礼欢沉吟了片刻,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买下这条船,等于主要是买个船壳。需要更换全新的柴油机和变速箱,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还得找技术过硬的师傅安装调试。但好处是,船体是现成的,避免了新船漫长的等待时间,而且价格有谈判空间。
“刘大哥,”孟礼欢抬起头,看着老刘,“船我有点意向。但三百不行。机器彻底报废,我买回去等于就买个壳子,还得往里搭一大笔钱换新的。这样,二百六,你要是愿意,咱就找个明白人看看船体,没问题我就买了。”
“二百六?”老刘皱起眉头,显然觉得低了。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在了二百七十块钱,并且老刘负责帮忙把船拖到靠山屯的小码头。
谈妥了价格,孟礼欢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又提起了另一件事:“刘大哥,还有个事得麻烦你。我对机器不懂,换新机器,安装调试,这都得找可靠的老师傅。你在码头混得久,认识靠谱的人不?”
老刘一拍胸脯:“这你算问对人了!镇上的老陈头,以前是国营渔船厂的老技师,退休了,手艺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就是脾气有点倔,钱少了请不动。我跟他有点交情,能说上话!”
“那太好了!工钱好说,只要活儿干得漂亮!”孟礼欢大喜,这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刘大哥,你看这样行不,你帮我牵个线,要是这事成了,我另外谢你!”
“嗨!谢啥!举手之劳!”老刘很爽快,“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镇上找老陈头!”
事情竟然如此出乎意料地顺利,这让孟礼欢的心情格外舒畅。他与老刘继续交谈了一会儿,详细询问了关于柴油机的各种问题,包括型号、功率选择以及日常保养的注意事项等等。老刘见孟礼欢问得如此专业,心中也颇为欣喜,于是毫不保留地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经验一一传授给他。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夕阳渐渐西沉,将整个海面染成了一片金红色。孟礼欢与老刘道别后,踏着那如诗如画的晚霞,缓缓地往回走去。他的脚步轻快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无尽的干劲。
船,终于有了着落!这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但却是最为坚实的一步。孟礼欢仿佛已经能够看到,那艘破旧的船只在换上崭新的“心脏”之后,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承载着他和他的家人,驶向那片充满希望的蔚蓝海洋。
当孟礼欢回到家中时,工匠们早已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王秀娥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而孟繁林则正抱着可爱的丫蛋在院子里悠闲地溜达着。
看到儿子归来,孟繁林的脸上立刻浮现出难以掩饰的喜色。老两口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明白了几分。
“爹,娘,”孟礼欢接过丫蛋,笑着低声道,“船,有点眉目了。”
他没有说具体细节,但这句话,足以让这个正在焕发新生的农家小院,充满了对明天更深的期盼。
夜空中,星星点点,如同无数盏指引航程的灯。
喜欢渔猎东北:从街溜子到山海王请大家收藏:(m.x33yq.org)渔猎东北:从街溜子到山海王33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