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从走廊吹过,就跟刀划纸似的。
七弦工坊地下密室里的星髓灯,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这么一照,墨七弦有半边脸都在黑影里头了。
她的手指轻轻在悬浮着的晶核上点了点,就有一小缕幽蓝色的数据流从晶核那儿慢慢延伸出来,像个活物似的绕成了个圈儿。这可是她自己编出来的“继承者认证通道”呢,从外面看,跟从焚舟的遗物里挖出来的金属牌信号一模一样,可实际上啊,这里头是一张看不见的网,就等着猎物伸手过来碰呢。
“红线计划,开始啦。”她说话声音很轻,可那语气就跟拿铁钉往木桩子里钉似的,特别坚定,容不得别人有啥怀疑。
赤脊在旁边蹲着,正在调试最后一组共振线圈呢,眉头皱得紧紧的,都拧成一个疙瘩了。他说:“你真打算这么干啊?那可是有SVR权限的人呢。要是接入的是监管者本人,咱们这套诱捕系统一下子就会被反过来给烧没了。”他停了一会儿,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接着说:“而且啊……万一真是他自己主动过来查看呢?那你这么做不就是把他往陷阱里引吗?”
墨七弦头也没回,只是往晶核的底层注入了一段加密指令,然后说:“我不是要抓他,我就是想把他弄清楚。”她的眼睛盯着投影里紫电劈开天幕的那幅画面残留的影子,萧无咎最后一次见她时的眼神就在她脑袋里冒了出来——那眼神很平静,也很克制,可在瞳孔的最里面好像有啥东西在挣扎呢,就跟被锁起来的野兽似的。
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啊,为啥会在她最危险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南城的废墟去呢?
一个掌权好多年,从来都不犯错的王爷,咋就老是对她这个摆弄那些“奇奇怪怪东西”的匠人一次次地破例呢?
这事儿不对头啊。
太不对头了。
“他要是心甘情愿当敌人,就不会犹犹豫豫的;要是他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也不会留下啥马脚。”她慢慢把眼睛闭上了,脑子里的模拟系统转得飞快,“可要是他正卡在被控制和清醒中间呢……那这么一碰,就是把他叫醒的机会,也是让敌人暴露的开始。”
说完这话,她抬手一挥,整个地下工坊的能源阵列一块儿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主控晶核也开始低频震动,伪装信号就这么被激活了,往外面散出那种很微弱但是特别精准的脉冲波——就像一颗埋在沙子里的毒刺一样,安安静静地等着有人踩上去。
三更天的时候,在那个废弃的驿站。
月亮躲到云彩后面去了,周围死静死静的。
阿木尔在房梁上缩成一团,全身都裹着灰布来伪装自己,连呼吸都调整到最慢最慢的频率了。他呀,才十五岁呢,可在七弦工坊里,就数他厉害,是唯一一个能在特别狭小的空间里,连续干六个时辰的活儿还不出错的学徒。
这时候呢,他手里正捏着最后一根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铁线,小心翼翼地把它搭在横梁的节点上,然后接通了那个微型的电流回路。
你知道吗?这整栋建筑的地基啊,早就被偷偷换成导电的青砖了,梁柱之间也都布满了那种看不见的合金网呢。就等着一个信号被触发,马上就能在一瞬间形成一个完整的生物扫描场域。
他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墙角那块锈得不成样子的金属牌。那牌子就安安静静地挂在那儿,表面冷冷地泛着光,乍一看就像个没什么危害的旧东西。
但是他心里可清楚得很呢,这就是个诱饵。
这时候起风了。
屋子外面的落叶打着旋儿地飞舞着,突然,一道黑影从黑夜里嗖地一下就飞过来了,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连点儿灰尘都没惊起来。
来的这个人穿着一身黑长袍,身材笔直,走路的步子特别稳当。不过呢,在刚要迈进门槛的时候,稍微停顿了那么一下。
萧无咎就站在门里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块金属牌。
他本来是不该来这儿的。
王府都下命令了,让他禁足三天呢。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根本没法抵抗的冲动,就这么驱使着他。大半夜的,露水又重,他就这么悄悄地从王府溜出来了,顺着一道模模糊糊的信号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手指头慢慢伸出去了,眼瞅着指尖就快要碰到那金属表面的时候呢,嘿!突然之间,地面就亮起来了。那蓝色的电路纹路从砖缝里冒了出来,一层一层地往外扩散,眨眼的工夫就把他给围在里头了。
这时候,有一股高频震荡波,一下子就穿透鞋底,直接冲着神经末梢就去了。他“唰”地一下抬起头,声音沙哑地低声嘟囔:“这……这不是我的生物密钥格式吗?谁弄的呀?是七弦吗?”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耳朵后面的皮肤突然就烫得厉害,有个隐秘的接口隐隐约约地透出幽蓝色的光。他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神本来还挺清亮的,一下子就变得冰冷冰冷的,动作也变得跟机械似的,特别精准。右手下意识地就往腰间的短刃那儿摸,左手呢,迅速在空中划了一道封锁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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