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皇太女后,明姝正式入住东宫。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早上要参加朝会,听政学习;下午要处理东宫事务,接见官员;晚上还要读书学习,听太傅讲学。
但萧彻给了她一个特权:每旬仍可以去工巧司两天。这成了明姝最期待的日子。
“殿下,您看这个。”孙师傅指着新改进的蒸汽机,“功率又提升了三成,而且更省煤。”
明姝围着机器转了一圈,仔细查看:“密封问题解决了吗?上次不是说漏气?”
“解决了!”孙师傅得意,“用了新研制的橡胶垫圈,密封性好多了。”
“太好了!”明姝眼睛放光,“那可以应用到更多地方了。我想想……纺纱厂、矿山抽水、甚至……船!”
“船?”孙师傅一愣。
“对!”明姝兴奋地说,“用蒸汽机驱动船,不靠风帆,不受风向限制,想往哪开往哪开!孙爷爷,咱们试试?”
孙师傅也被这个想法点燃了:“好!试试!”
于是,工巧司开始了蒸汽船的研究。明姝每旬来两天,全程参与。她发现,治国和搞发明,有很多相通之处:都要调研,都要设计,都要试验,都要解决问题。
在工巧司,她是那个爱钻研的“巧公主”;在东宫,她是沉稳的皇太女。两个身份,她切换自如。
这日朝会,讨论江北水利工程。工部提议修一条新渠,引水灌溉万亩良田,但预算高达五十万两。户部说国库紧张,建议削减预算。
双方争论不休。
萧彻看向坐在下首的明姝:“皇太女,你有什么看法?”
明姝起身,从容道:“儿臣建议,工程可以分段进行。先修最紧要的一段,解决当前旱情;其余部分,分三年完成。这样既不影响灌溉,又减轻国库压力。”
她顿了顿:“而且,工巧司新改进的水泥,成本比旧式低两成,强度更高。如果用新材料,预算可以再减一成。”
工部尚书陈明远眼睛一亮:“皇太女说得对!臣怎么就没想到分段施工呢?”
户部尚书也点头:“若能降低成本,分期拨款,户部可以支持。”
萧彻满意地点头:“好,就按皇太女说的办。工部重新做预算方案,三天后呈报。”
下朝后,陈明远特意等着明姝:“殿下今日一言,解了臣多日难题。殿下不仅懂技术,更懂统筹,臣佩服。”
明姝笑:“陈大人过奖了。我也是在工巧司学的,大工程要分解成小任务,一步步来。”
这件事传开,朝臣们对皇太女的看法又改观不少。原来她不只是会搞发明,还真懂政务。
但考验接踵而至。
两个月后,江南传来急报:连日暴雨,河堤决口,数个州县被淹,灾民数十万。
朝会上,气氛凝重。景明主动请缨:“父皇,儿臣愿去江南赈灾。”
萧彻却看向明姝:“皇太女,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明姝沉思片刻:“儿臣认为,当务之急是三件事:一救人,二堵口,三安民。太子哥哥去赈灾,可带太医、粮食、药品,先救人性命;工部立刻调拨物资,抢修河堤;户部拨专款,安置灾民,帮助重建。”
她补充道:“而且,这次水患暴露出河堤年久失修的问题。等灾情稳定后,当全面勘察江南水利,该修的修,该加固的加固,防患于未然。”
条理清晰,考虑周全。
萧彻问景明:“太子觉得呢?”
景明点头:“妹妹说得对。儿臣这就准备出发。”
“好。”萧彻下令,“太子带队赈灾,工部、户部、太医院全力配合。皇太女留在京城,统筹协调,确保物资供应及时。”
这是明姝第一次独立承担如此重任。她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责任。
接下来的日子,东宫成了临时指挥部。每天,各衙门官员来来往往,汇报进展,请求指示。明姝白天接见官员,处理文书;晚上看地图,查资料,常常忙到深夜。
沈清弦来看她,心疼地说:“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明姝揉揉眼睛:“母后,我不累。想想那些灾民,他们在水里泡着,没吃没喝,那才叫累。”
她指着地图:“您看,这是决口的位置,这是受灾的州县。我已经让工巧司赶制了一批简易帐篷,明天就能运到。还有净水设备,孙爷爷带着人连夜赶工……”
沈清弦看着女儿认真的侧脸,心中既骄傲又感慨。这孩子,真的长大了。
十天后,第一批灾情报告传回。景明在信中写道:“已安置灾民五万,发放粮食十万石,药品充足。河堤抢修进展顺利,但需要更多木石。另,发现当地官员有贪污赈灾粮款嫌疑,正在调查。”
明姝立刻召集工部、户部官员:“太子需要木石,立刻调拨,走水路,快马加鞭送过去。至于贪腐……”她神色严肃,“查!一查到底!赈灾款是救命钱,敢动这笔钱,就是谋财害命!”
她下令成立监察小组,由都察院和东宫属官组成,即刻赴江南,配合太子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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