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博深情款款盯着萧箐箐,等待着她的评价。他还特意加重了‘箐箐的一个吻’中箐箐二字,意思不言而喻。
萧箐箐尴尬笑了笑,“额…实话说,你这歌唱的非常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难听。若这不是林先生的手笔,想必你开口第一句的时候,我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到你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了。”
被喜欢的姑娘这般打击,苏文博陷入自闭:【合着我一晚上的歌和眼神白练了?我如此深情的眼神成了色眯眯?如此律动的歌声成了难听?】
秉持着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原则,苏文博爽朗一笑:“箐箐姑娘真是直爽啊,没事,我可以再去练练。”
“这首歌本身很是有趣,要不,你教教我?”
苏文博眼睛一亮,【哟嘿,还有戏,这回可是你主动的。林轩啊,林轩,你果然是我的亲姐夫啊!】
“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必将倾囊相授!”
就在苏文博沾沾自喜,准备应萧箐箐的要求,再“深情”地示范一遍那首他自己命名的《箐箐的一个吻》时,他刚清了清嗓子,发出一个扭曲的音符——
“吱呀”一声,房门被猛地拉开。
林轩顶着一头更加凌乱的头发,眼圈泛青,身上还裹着那床薄被,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怨灵,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忍无可忍地吼道:
“苏!文!博!你给我闭嘴!你这哪里是在唱歌?分明是在行刑!还是针对我一个人的酷刑!”
这一声怒吼中气十足,瞬间镇住了院中两人。苏文博张着嘴,那个跑调到姥姥家的音符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甚是滑稽。
林轩指着苏文博,痛心疾首,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你唱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鬼哭狼嚎都比你这调子正!我教你唱歌,没教你用噪音谋杀人啊!你自己听听,你这调跑的,三里地外的狗都得跟你对唱!你还好意思教箐箐姑娘?还更改我的歌名,谁给你的胆子?你是怕箐箐姑娘这辈子对唱歌留不下心理阴影是吧?”
苏文博被骂得缩了缩脖子,毕竟改了人家歌名在先。但不能在箐箐面前丢人,他兀自嘴硬,大声反驳:“林轩,你胡说什么呢?本少爷就觉得自己唱得挺有感情的……”
“感情?你那叫工伤!是听觉器官的不可逆损伤!”林轩气得差点把被子甩他脸上,“真正的深情是让人如沐春风,不是让人如遭雷击!你这就属于雷击,还是连环雷!”
“噗嗤——”一旁的萧箐箐看着林轩这副暴躁又滑稽的模样,再听听他那损人不带脏字的吐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被魔音荼毒的郁闷一扫而空。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林先生是真性情,骂起人来句句戳心又句句在理。
“林先生,”萧箐箐笑着打圆场,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您消消气。不怪他,是我觉得这歌词直白有趣,旋律也新奇,才想学学看的。”
林轩扶额,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看着萧箐箐,语气充满了同情:“萧姑娘,我理解你对新奇事物的追求,但审美这条路……咱还是得走走正道。想学歌以后有机会我教你点阳间……呃,正常的。千万别跟他学,容易误入歧途,到时候想回头都难。”
苏文博一听不乐意了,感觉自己的人格和艺术造诣都受到了侮辱:“喂,林轩!你这就过分了啊!怎么能当着箐箐姑娘的面这么拆我台呢!”
“我拆台?我这是在拯救你本就不多的形象,更是拯救箐箐姑娘未来几天乃至几年的听觉体验!”
林轩没好气地回怼,感觉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更凉了,他紧了紧身上的“铠甲”(被子),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泪水,“唉,跟你们耗着,我寿命都得短几年……不行了,困神召唤,我必须回去与周公会晤了,你们要唱歌去别处吧,别打扰我休息了……”
他一边嘟囔着“造孽”,一边转身,准备再次投入床铺的怀抱,仿佛那才是世间唯一的净土。
就在这时,萧箐箐捕捉到他多次想要补觉的信息,好奇之心更盛,连忙开口叫住他:“林先生,且慢!您之前跟我说……午间有‘硬仗’?是何事让您如此困扰,连觉都睡不安稳?”
林轩:“......”
【我睡不安稳你们心里没数吗?睡得好好的被娘子吵醒,刚躺下你又来了,刚把你打发,这草包又来了…还在我门外进行噪音干扰,我能睡得安稳吗?】
林轩一只脚已经踏回门槛,闻言动作一顿,生无可恋地回头,叹了口气,也没隐瞒:“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百草厅那个贺家嘛。贺宗纬亲自下了帖子,请我和娘子午时过府,美其名曰为儿子的前事赔罪。可我瞧着,那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宴无好宴,席无好席啊!”
“百草厅?贺家?”萧箐箐一听,明眸瞬间亮了起来,带着几分跃跃欲试,“就是那个总跟济世堂过不去的贺家?我哥和秦老都提过他们!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这贺家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是不是真像秦老说的那般行事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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