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林轩终于放下了筷子,满足地打了个小嗝。
【嗯,这狮子头火候还行,就是那啥放少了,缺了点脆爽。下次得跟家里厨子提提意见。】
他用湿帕擦了擦嘴,然后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向那株“鬼哭芋”,脸上既无惊讶,也无畏惧,甚至……还带着点嫌弃?
他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远远地坐着,挑了挑眉,【嚯!鬼哭芋!这老小子够毒的,连这玩意儿都搞来了?专挑这种阴间地方长,能是什么好鸟?教科书级别的毒物样本啊这是。】
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评价一道失败的菜品:
“哦,这个啊。”他指了指那株“奇药”,“鬼哭芋嘛。名字倒是挺贴切,长得丑,哭起来估计也很难听。”
他这开场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等众人反应,他便如数家珍般继续说道:“这东西,主要长在西南那边的深山老林,瘴气弥漫、蛇虫鼠蚁横行的那种地方,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本身呢,有点小毒。”
【想坑我?让我去摸?不好意思,你撞到我的专业枪口上来了!】
他顿了顿,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贺宗纬瞬间僵住的脸,精准地抛出了关键信息:“徒手摸多了,会感觉手麻,跟过了电似的。要是不小心吃多了……”
他做出一个夸张的、眼神迷离的表情,“那就热闹了,能看见好多小人儿在眼前跳舞唱歌,简称‘天然致幻剂’。至于贺家主口中的延年益寿?”他嗤笑一声,“贺家主,您怕是被人坑了吧?这玩意儿跟延年益寿八竿子打不着,要说‘加快投胎进程’,我倒是信。建议您啊,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深坑埋了,或者一把火烧干净,留着它,既占地方,又容易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还延年益寿?这玩意儿记载里最大的作用是给某些原始部落当麻醉剂和致幻剂用在祭祀上,搞不好直接送人去见祖宗!】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林轩不仅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这连许多老药师都不认识的奇药之名——“鬼哭芋”,更是连其产地、习性、毒性,乃至“触碰手麻”和“致幻”这种极其隐秘的特性都了如指掌,一言道破!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见识广博”的范畴,简直如同他亲手栽种过一般!
贺宗纬脸上的肌肉彻底僵硬了,那精心维持的笑容碎裂开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如同白日见鬼!他怎么可能知道?!
关于“鬼哭芋”的记载,只存在于几近失传的孤本毒经之中,他费尽心机才弄到一点信息并找来此物,本以为万无一失……这林轩,他到底是什么人?!
“哗——!”
短暂的寂静后,现场爆发出一片更大的哗然!所有人都被林轩这番精准到可怕的描述震惊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惊惧、敬畏,以及深深的不可思议!原来他不是在胡说八道,他是真的认识!而且了解得如此透彻!
苏半夏悬着的心猛地落下,随即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和自豪淹没。她看着身旁这个依旧坐没坐相、语气懒散的男人,只觉得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
而林轩,在制造了满堂震惊后,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甚至悠哉悠哉地从自己那看似普通的衣袖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油纸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几颗裹着洁白糯米纸的小糖丸,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该给娘子投喂点零食压压惊了。看她刚才紧张的,小脸都白了。】
他拈起一颗,自然地递到身旁尚在怔忪中的苏半夏面前,脸上带着他那特有的、看起来纯良无害的笑容:
“娘子,这宴席菜肴油腻,火气也重。来,吃颗糖清清口,压压惊?我特制的,用了些清热去火的药材,还能……嗯,预防老年痴呆,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苏半夏下意识地接过那颗还带着林轩指尖温度的小糖丸,看着他那副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般的云淡风轻,再看向贺宗纬那如同生吞了一整只苍蝇、脸色铁青、浑身都在微微发抖的狼狈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极致畅快、安心以及某种更深沉悸动的情绪,如同暖流般瞬间涌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他什么都知道。
他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只是在配合着演戏,然后……轻而易举地,便将对手精心布置的杀局,碾碎成了齑粉。
这一刻,苏半夏清晰地听到,自己那颗一向冷静自持的心,为眼前这个男人,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
林轩那番关于“鬼哭芋”的石破天惊之言,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让整个贺府宴厅炸开了锅。
苏文博听得是心花怒放,要不是场合不对,简直想拍案叫绝。他用力一拍大腿,冲着林轩的方向就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得意,声音洪亮地“蛐蛐”道:“瞧瞧!都瞧瞧!这才叫真本事!我姐夫连这种鬼画符的东西都门儿清!比某些只会拿些破烂当宝贝的人,强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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