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道便消。
一个人经过数十年不断钻研取得的成就在时光面前脆弱的如同沙堆。
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带着一身知识，秘密与眷恋，彻底的消失了。
留住他们。用欺天袍留住他们，留住这些高等修士不屑一顾的人，留住这些破天宫也不拉拢的知识分子和专业人才。
因为在贵族看来，武力才是站立在世间的倚仗。
有没有他们这些低等人才无所谓，只要还有愚民，有奴隶。那日子就不会过的差了。
可在商丞看来这些人才，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飞舟飞行五日，三万里齐国河山如同云烟。大河，林海，山峦，荒漠，小镇，雄城……
难怪，三国之间可以相安无事。难怪，他们几乎不用跨国交易。因为他们的资源足够，他们的市场也远远没有饱和。面对这样体量的国家，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真的可以赢吗？
出三千里入三万里。
木主在甲板上久久伫立。
三国之间的货币换算极为简单。他们用虚空气息作为世界货币。楚元换成虚空气息，虚空气息再换成齐国货币……就这样，谁的经济都不会被对方的崩塌影响。因为，虚空气息天生就是稀缺的资源。每个高阶修士都要用！清剑月刀就是控制虚空气息发行量来控制高阶修士的数量，稳定各国的经济。
船舱里，木桃愤愤道：“清剑月刀既然有如此能力，为何不能让底层人活的好一些！”
木主放下书，从他手里接过那本《社会论》，随意翻看了几页道：“字里行间就两个字——吃人。”
石头听到这重口味儿的对话，也夺过来细细翻看：“啥也没有啊，俺咋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个屁！”
“屁？也没有啊……”
木主：“……”
对丞一行人来说，这里便是新的世界。他们借助李子元的稷上先生名头，才能在齐国领空畅通无阻。
又过了一日。
“商公子，过了这个停泊卫星城，前方五百里便是稷上城。”李子元站在甲板上，遥指远方连片的建筑群。
稷上城五百里外无数飞舟主动降落。
李子元指着那标志说道：“你们看，每个飞舟上都有学宫的标志。稷上城五百里范围，禁止非学宫之人的飞舟飞行。众多势力可以竞买飞舟飞行的名额。”
众人看去，却见那标志为一圆圈，圈内下方是金色麦穗，麦穗上方是张开的书。书的左侧印着剑，右侧印着刀……
“他们在这里交接货物再做运进城里，期间或用飞舟，或用灵车。这里俨然成了另一处各大势力必争之地。这一处就是齐国控制的卫星城。”
木主问到：“其余三座卫星城难道不在齐国官府手里？”
“稷上城是人间所有势力共有的，稷上学宫不在意二百里外的地盘。可儒教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所以其他三座收税权在楚，在秦，在联合势力。”
“联合势力？”
“嗯，三国十大顶级贵族和门派共同持股。”
飞舟毫无阻碍的穿过这片名义上的禁空区。前方便是连片的望不到头的各式建筑。
李子元吩咐飞舟降低高度，遥指前方，“稷上城说是城，却是依靠丘陵地势造就的建筑群。一条稷水河蜿蜒曲折的穿过这片土地。这时节，正是戏水的好时光。”
“如今学宫直辖的二百里区域秩序良好。学宫占中心内五十里，外五十里都是众学院的活动场所。最外面一百里是各大势力租借的场地。
而城外的地方，学宫不管，任由各大势力竞相角逐。再边缘，在卫星城和稷上城之间的山坳里生活着普通人和低级修士，那里……一言难尽。”
“总之，这里有最混乱的地下世界，也有最繁华的集市店铺，最美的姑娘，最烈的酒。最新的功法，最血腥的赃物……总之，稷上城内外可以享受生活的几乎全是修士。普通人只能做运输，建筑，服务业之类的杂活儿。
稷上学宫有两个铁律。
整个稷上城包含四座卫星城范围，稷上学宫的学子不能死。
整个稷上城包含四座卫星城范围，早上六点到晚十二点不准杀人。
违反这两个铁律的，当事人杀无赦，他们背后的势力也永远不准进入学宫。
而联合执政规定了内城区不得杀人，没有内城区势力的徽章不得在内城区过夜。
其中还有众多规章制度，到时候你们慢慢学。”
飞舟降低后，丞放眼望去，确实没有一处奴隶居所，至于贫民的居所，应该就是暗部消息里提到的山谷——通天苑。
稷水河上游船如织，空中飞舟往来穿梭。
风轻云落，气候宜人。起伏的丘陵绿意盎然。山间雅舍隐约可见，近处的地面开着灵花，蝴蝶穿梭在其间。
深春亦是游玩好时候。公子仗剑丰神俊朗，美人摇扇巧笑倩兮。
二狗站在甲板上，咋舌道：“好一对对……好男女。”
飞舟降落在稷上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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