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穿过重重宫墙。与来时参加选秀的路不同,这次他们走的是偏僻的侧道,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肃静。高大的红墙仿佛没有尽头,将天空切割成狭窄的一线。
最终,队伍在一处不起眼的宫苑前停下。门楣上挂着“静思堂”三字匾额,但云澈心知,这绝非静思之地——这是内务府审问犯事宫人的地方。
为首的侍卫推开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堂内光线昏暗,只点着几盏油灯,映照出墙上各种刑具的狰狞影子。
“在此等候。”侍卫冷硬地丢下一句话,将云澈独自留在堂中,反手锁上了门。
云澈环顾四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纳兰容若暗示有人暗中相助,那么这场审问未必是死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云澈几乎以为被遗忘时,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预想中的凶神恶煞的审问官,而是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苏麻喇姑。
“佟佳小姐受惊了。”苏麻喇姑语气平静,示意云澈坐下,“老身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问几句话。”
云澈心中警铃大作。苏麻喇姑亲自审问,说明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嬷嬷请问,奴才必定知无不言。”云澈恭敬地回答。
苏麻喇姑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从纵火太监房中搜出的,盖有佟国维印信的书信。小姐可认得这笔迹?”
云澈仔细观看。信上字迹确实与伯父有七八分相似,印信也几可乱真。但细看之下,笔锋处的细微习惯还是有所不同。作为受过现代笔迹鉴定训练的人,她能看出这是高手模仿。
“回嬷嬷的话,”云澈谨慎地回答,“笔迹与印信都十分相似,但奴才不敢妄断真伪。”
苏麻喇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哦?小姐觉得有可能是伪造的?”
“奴才不敢揣测。只是觉得,若真是伯父所为,何必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云澈巧妙地将问题抛回。
苏麻喇姑不置可否,又取出一物:“这是在纵火现场发现的香囊,与小姐日前佩戴的颇为相似。太医查验过,其中药材配比与小姐那个几乎一致。”
云澈心中一震。这栽赃做得真是滴水不漏!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嬷嬷明鉴。奴才的香囊配方并非独创,乃是古籍中常见的安神方子,太医院应有记载。若有人依样配制,也不无可能。”
“说得有理。”苏麻喇姑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小姐昨晚子时,是否曾离开过房间?”
云澈心跳几乎停止。她怎么会知道?是纳兰容若告密?还是被人看见了?
瞬息之间,无数念头闪过脑海。最终,她决定冒险一搏。
“嬷嬷既然问起,奴才不敢隐瞒。”云澈垂下眼帘,“昨夜确实曾短暂外出,去了海棠树下。”
苏麻喇姑目光锐利:“所为何事?”
云澈从怀中取出那枚令牌,双手奉上:“为此物。奴才白日里在园中拾得,夜间想去原地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不料遇到一位侍卫大人,将令牌赠还于我。”
她刻意模糊了时间顺序,将约会说成偶遇,这是眼下最安全的说法。
苏麻喇姑接过令牌,看到上面的纹样和“烨”字时,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那位侍卫可曾通报姓名?”
“未曾。”云澈如实回答,“只说是御前侍卫,奉命巡查。”
苏麻喇姑摩挲着令牌,良久不语。堂中只闻油灯噼啪作响。
忽然,她站起身:“小姐稍候。”
苏麻喇姑拿着令牌转入后堂,留下云澈一人忐忑等待。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约莫一炷香后,苏麻喇姑才返回,脸色缓和了许多:“让小姐久等了。经查证,令牌确是御前侍卫所有,昨夜当值名录中也有记录。小姐所言不虚。”
云澈暗中松了口气,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过去了。
“但是,”苏麻喇姑话锋一转,“纵火案关系重大,在真相大白前,还需委屈小姐在此暂住几日。待查明真相,自会还小姐清白。”
云澈心知这是最好的结果,恭敬行礼:“奴才明白,谢嬷嬷明察。”
苏麻喇姑点点头,唤来一个中年宫女:“这是秦嬷嬷,负责照料小姐起居。有什么需要,可告诉她。”又对云澈意味深长地说,“此地虽偏,却也安全。小姐静心等待便是。”
送走苏麻喇姑,云澈才真正放松下来,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秦嬷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为云澈安排好房间后便退下了。房间陈设简单但整洁,比起阴森的审问堂好了许多。
云澈独坐窗前,回想刚才的种种。苏麻喇姑的态度十分微妙,似乎并不真的认为她是凶手,而是在试探什么。那枚令牌显然起到了关键作用——它的主人究竟是谁?为何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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