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那一点微弱的刺痛,如同被蚊虫叮咬,起初并未引起云澈太多的警觉。然而,那随之而来、缓慢蔓延的麻木感,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她的血脉,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没…没事…好像只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的话音在感受到那异样的麻木时,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纳兰容若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急问道:“扎了一下?扎到哪里了?是什么东西?”他立刻上前,就着侍卫举起的火把光芒,仔细查看云澈捂住的手臂。
云澈卷起袖口,露出小臂。雪白的肌肤上,只有一个针尖大小的红点,几乎看不见,更没有出血,仿佛只是不小心被荆棘刮蹭了一下。
“就在这里…”云澈指着那红点,眉头紧蹙,“刚才烟雾里,好像被什么细刺扎到了,有点麻…”那麻木感此刻已从针眼处扩散至鸡蛋大小的一片区域,触感变得迟钝,仿佛隔了一层薄棉。
纳兰容若脸色凝重,他深知江湖上有太多防不胜防的阴毒手段。他立刻并指如风,疾点云澈手臂肩窝处的几个穴道,试图封锁气血运行,延缓可能存在的毒素扩散。
“立刻回宫!传太医!”纳兰容若当机立断,对侍卫首领喝道,同时一把将云澈打横抱起,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避讳,运起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慈宁宫方向疾奔而去。
云澈伏在他肩头,只觉得夜风刮过耳畔,两旁的宫殿飞速倒退。手臂上的麻木感仍在持续而坚定地扩大,并且开始带上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小针持续刺扎的酸胀感。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她的心脏。
文玉最后那诡秘的笑容和轻笑声在她脑中反复回响。那绝不是无的放矢!那一针,绝对是刻意为之!
慈宁宫偏殿再次灯火通明。得到消息的顾问行早已带着孙院判和李太医候在殿中,康熙竟也沉着脸坐在外间等候,苏麻喇姑垂手侍立一旁。显然,刚才围捕行动的失败和云澈的意外受伤,已第一时间报到了这里。
“皇上…”云澈被放下,想要行礼,却被康熙抬手制止。
“不必多礼。伤在何处?让太医即刻诊治!”康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纳兰容若快速将情况说明,重点强调了那细小的伤口和异常的麻木感。
孙院判和李太医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孙院判仔细检查了那个几乎看不见的伤口,又用银针探入,拔出后银针并未变黑。李太医则再次为云澈诊脉,神色极其专注。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云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麻木感已经蔓延过了手肘,正向肩头侵袭,那种微弱的刺扎感也变得更加明显。
良久,李太医松开手,与孙院判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面色都显得十分凝重困惑。
“回禀皇上,”孙院判躬身回话,语气带着 uncertainty,“贵人臂上的伤口确实极似细小锐器所致,但并未见常见毒素迹象。银针试毒亦无反应。”
李太医接口道:“贵人脉象…确有些许异常,气血运行于臂部经络似有轻微阻滞之象,符合麻木之感。但…但脉象中并无中毒常见的弦、数、滑、涩等凶险之兆,反而…反而略显沉缓无力,倒似…似体力耗损、惊悸过度的虚症之脉。”
“此言何意?”康熙眉头紧锁,“究竟是中毒,还是虚症?”
“这…”两位太医皆面露难色,孙院判硬着头皮道:“微臣愚钝,暂未能断定。观其症,似毒非毒;察其脉,似虚非虚。或许是某种极罕见、极隐秘的奇毒,亦或许…或许是贵人连日受惊,心神耗损过巨,以致气血失调,生出幻觉亦未可知…”
“幻觉?”纳兰容若忍不住出声,语气带着一丝焦灼,“末将亲眼所见贵人神色有异,且点穴封脉时,确能感到其手臂气血运行有滞涩之感!绝非全然是幻觉!”
康熙的目光扫过云澈苍白却异常清醒的脸庞,沉声道:“朕不管它是毒是虚,可能诊治?如何用药?”
李太医沉吟道:“目前症状不明,冒然用药恐有风险。或可先以金针渡穴之法,疏通臂部经络,缓解麻木,再以温和的活血化瘀、宁心安神之方调理观察,待症状更明晰些…”
“那就快去施针用药!”康熙命令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焦躁。
太医们连忙称是,取出金针,为云澈施针。细长的金针刺入穴位,云澈却感觉那麻木的区域仿佛失去了知觉,对针刺的反应极其微弱。
施针过后,又灌下了一碗浓黑的汤药。然而,无论是金针还是汤药,似乎都收效甚微。那麻木感依旧顽固地存在着,并且缓慢地、不可逆转地向着肩颈和躯干方向蔓延。
更让人心惊的是,云澈开始感到一丝极细微的疲惫感,并非来自精神,而是源自身体深处,仿佛力气正在被一点点抽走。
太医们面面相觑,额头上沁出了冷汗。这种症状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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