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宣传啦!”香奈美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姿势,粉色的指甲盖在光屏的映照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哦对了……”
引航者的眼神重新聚焦在她脸上,铠甲的面罩遮住了他眼底的波动,只余下声音里的认真:“怎么了?”
“给你!”香奈美突然从沙发另一侧摸出一个烫金的信封,不由分说地塞进引航者手中。那信封触感细腻,印着繁复的花纹,封口处还嵌着一颗小小的、闪烁着微光的星钻——正是她舞台上常用的装饰。
引航者捏着信封的指节微微用力,金属与纸张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他缓缓抽出里面的门票,卡纸的质感厚重而光滑,正面印着香奈美穿着歌手服装的形象:她手握镶满星钻的麦克风,另一只手大大地展开,眼眸中那抹爱心形状的高光被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能从纸面跃出,将整个空间都染上甜腻的光晕。
“这是我的专属演唱会门票哦!”香奈美跪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要碰到引航者的铠甲。
“可以坐在最前排的VIP区,还可以再邀请一个人一起来!到时候看看你会邀请谁来听呢?”她的呼吸带着蛋包饭的甜香,轻轻拂过引航者的面罩边缘,让他胸腔里的光翼装置又开始发出微弱的嗡鸣。
引航者凝视着门票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喉结滚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却比预想中更沙哑:“就算不用你说,我也会带一个人过来看的。”
“哦?谁呢?”香奈美立刻来了精神,整个人几乎要扑到引航者怀里,紫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像盛满了好奇的琉璃盏,“香奈美有些好奇呢~是欧泊的呢?还是乌尔比诺的呢?难道说是剪刀手的?”
引航者的目光在门票上停留了许久,直到那上面香奈美的笑脸仿佛要与记忆中母亲系着围裙的模样重叠,才缓缓抬眼,迎上她期待的视线。他刻意放缓了语气,每个字都带着金属铠甲的冷硬质感,却又奇异地融着一丝柔软:“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应该知道是谁吧……”
“嗯嗯,不知道,不知道……”香奈美突然像只被逗弄的小猫,飞快地摇着头,粉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纷乱的弧线。
“我什么都不知道~嘿嘿嘿~”她捂住嘴,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眼尾的红晕却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真是古灵精怪的香奈美……”引航者低声叹了口气,作战服的肩甲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清脆的轻响。他将门票小心翼翼地折好,收进作战服内侧的口袋,那里紧贴着心脏的位置,能清晰地感受到纸张上传来的、属于香奈美的温度。
“那就先这样吧,宣传的事我会做好的,我也会拉其他人进来。”他的金属靴底碾过地板上的蛋屑,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我先走了。”
“哎……不多坐一会吗……”香奈美立刻垮下肩膀,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米白色卫衣的衣角耷拉下来,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好不容易才……”
引航者的脚步顿在门前,金属指节搭在冰冷的门把手上。他能感觉到背后香奈美那道带着委屈的目光,像柔软的藤蔓缠住了他的脚踝。
“毕竟最近都在警惕阶段,”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其他人不一定都有时间这么闲着吧?我也得回去了,不然星庇所那边……或者乌尔比诺,该以为我又出了什么差事……”
“嗯哼哼……”香奈美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她蜷回沙发里,把脸埋进抱枕,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真关心你哦~引航者明明自己也很想留下来吧?”
引航者的心脏猛地一缩,作战服下的皮肤几乎要被这句话烫出痕迹。他不敢再回头,用力按下门把手,合金门向两侧滑开时,带起一阵裹挟着蛋香与焦糊味余韵的风。
“我走了。”他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跨出门外。金属靴跟叩击在星庇所走廊的合金台阶上,每一声都比来时更沉重。
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隔绝了公寓里那股甜腻的温暖气息。引航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作战服的肩甲抵着墙面,传来一阵硌人的凉意。他抬手按在胸口的口袋上,那里放着香奈美的演唱会门票,纸张的轮廓清晰地印在掌心,像一颗刚刚被点燃的、滚烫的星。
星庇所……
星庇所的走廊尽头,合金门在引航者身后彻底合拢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作战服的金属靴跟重重碾过地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刚刚那间公寓残留的甜腻气息上,让他有些恍惚——直到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苦橙花的清香涌入鼻腔,才猛地将他拽回现实。
“嗯~你回来了。”星绘的声音像温水般柔和,她坐在控制台前,苍白的手指正悬在发光的键盘上方,听到脚步声便立刻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疲惫却依旧明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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