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嘴角缓缓扬起。
“找到了。”
他放下镜子,从怀中取出一支骨笛,轻轻吹了一声。笛音极低,几乎听不见,但在十里之外的一片乱坟岗里,三道黑影同时睁开了眼睛。
江小道毫无察觉,一路晃到厨房后门,正想偷偷摸两个灵馒头垫夜宵,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说了我不认识他!”是李厨娘的声音,“你们要抓人别往我这儿扯!”
江小道皱眉,悄悄凑近窗户缝往里看。
两名陌生弟子站在屋里,穿着外门服饰,但腰间佩刀样式古怪,刀鞘上缠着赤鳞纹布条。
他眯起眼,记起来了——岑晚狐说过,这是葬火谷守卫才有的标记。
“赵无极这是真急了。”江小道摸着下巴,“连这种人都敢往厨房派。”
他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搅局,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猛地转身,拳头已经攥紧。
可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动屋檐下的一串铜铃,叮当响了一声。
江小道盯着那铃铛看了两秒,忽然咧嘴笑了:“装神弄鬼,也就吓唬吓唬新来的。”
他转身就要走,却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站的地方,地上多了个浅浅的脚印——比他的鞋小一圈,而且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
他哼着歌离开厨房,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高阁之上,赵无极再次举起青铜镜,镜中画面跟着移动,一直锁定那个晃晃悠悠的背影。
“今晚。”他低声说,“你就别想再回你的狗窝了。”
他收起骨笛,从袖中抽出一张新符,指尖蘸血写下三个字:
**杀无赦**。
符纸自动燃烧,化作一只火鸟飞向夜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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