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趴在地上,脸贴着湿泥,嘴里还叼着半根草茎。他耳朵微微动了动,听见远处脚步声杂乱,夹着赵无极气急败坏的吼:“给我搜!他腿都断了还能飞上天?”
没人回应。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还有几片叶子慢悠悠地飘下来,落在他背上。
他眨了眨眼,把嘴里的草吐掉,一骨碌翻身坐起,拍拍屁股上的泥,仿佛刚才那场摔得七荤八素的戏码全是别人演的。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盯梢,立马蹽开腿,猫着腰往河边溜。
岑晚狐前脚刚探路去了上游,说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埋伏在水底。江小道乐得清静,这种时候最适合干点正经事——比如签到。
河边有棵歪脖子柳树,树皮斑驳,枝条耷拉进水里,看着比他的杂役服还破。他就喜欢这种地方。越没人待,系统越高兴。
他背靠树干坐下,顺手从腰间摘下酒葫芦,拧开盖子闻了闻,一股馊味扑鼻而来。这酒早半个月就喝完了,现在装的全是零碎宝贝。他伸手进去摸了摸,指尖蹭到一张符、半块干饼,还有上次签到得的痒痒粉小布包。
“行吧。”他低声嘀咕,“今天就你了。”
心里默念一声:**签到**。
眼前没光效,没提示音,啥都没有。但下一秒,掌心一沉,多出一根手指长的木枝,通体泛着青幽幽的光,像是夜里萤火虫聚在一起发亮。
江小道眼睛登时直了。
“养魂木?!”
他差点喊出来,赶紧捂住嘴,左右张望一圈,确认没人听见,才敢低头仔细瞧。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专治神魂受损、走火入魔、熬夜炼丹导致的精神萎靡。据说十大仙门里哪个长老闭关失败,就得偷偷找人买一根压惊。市面上根本见不着,有价无市。
他咧嘴笑了:“系统,你真是我亲妈。”
正美呢,忽然觉得手里那根木头轻轻颤了一下,像活的一样。
江小道一愣,再看时,光芒淡了些,枝条末端还冒出个小芽苞,嫩绿嫩绿的,正缓缓舒展。
他瞳孔微缩:“这……还能长?”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哗啦水响。
抬头一看,岑晚狐从河里冒出来,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红裙贴在身上,银铃铛叮当乱响。她踩着浅滩走过来,脚趾缝里夹着片贝壳,笑嘻嘻地说:“下游没人,就几条鱼被我吓跑了。”
江小道迅速把养魂木塞进酒葫芦,顺手拧紧盖子,一脸淡定:“哦,挺好。”
“你干嘛呢?”她眯眼盯着他,“刚才是不是偷笑了?”
“哪有。”他摇头,“我是被风吹的,嘴角抽筋。”
“抽筋能抽成那样?”她走近几步,鼻子耸了耸,“你还带了新东西回来?我闻到了一股清香味,不是你那馊酒的味道。”
江小道往后缩了缩:“那是我今早啃的槐花饼,留香持久。”
“放屁。”她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每次说谎都爱摸葫芦,现在又摸!”
“这是习惯。”他辩解,“就像你撒谎会抖铃铛,我摸葫芦是提醒自己别说话太满。”
“那你现在摸得跟搓泥似的。”
江小道咳嗽两声,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咱们在这儿也歇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赵无极那孙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去干嘛?”岑晚狐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晃着脚,“回去等他带人围剿我们?不如在这儿多待会儿,等天黑再溜。”
“可我饿了。”江小道摸着肚子,“而且李厨娘今儿蒸灵菇包子,去晚了只剩菜馅的。”
“你就知道吃!”她翻白眼,“刚才还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转头就想食堂?”
“这不是运筹帷幄之后,需要补充能量嘛。”他理直气壮,“脑子耗得多,饭量自然大。”
岑晚狐懒得跟他争,仰头看向天空。云层散了些,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她忽然笑了:“你说,要是我们一直这么躲着,会不会有一天变成野人?白天藏林子里,晚上偷厨房饭盒。”
“那也不错。”江小道盘腿坐着,手撑在身后,“起码不用听赵无极念经,也不用跪着接长老训话。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谁惹我不爽,我就往他鞋里塞痒痒粉。”
“那你现在已经挺像野人的。”她瞥他一眼,“衣服不换,头发不梳,连酒葫芦都开始长霉了。”
“这叫返璞归真。”他一本正经,“修真界最高境界,就是活得像个混子。”
两人正说着,河对岸忽然传来一阵扑腾声。
一只白鹭从芦苇丛里惊飞而起,翅膀拍打得水面哗哗响。紧接着,一个黑影嗖地窜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江小道和岑晚狐同时绷直了身子。
那黑影停在对岸石堆上,是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爪子抓着一块破布,正撕扯着什么。它脑袋一歪,两只血红的眼睛隔着河望了过来。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江小道不动声色地把手滑向袖口,指尖勾住一张符。岑晚狐则悄悄抬手,掌心凝聚出一丝火苗,藏在指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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