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机在凌晨五点震动了第三遍。他划开屏幕,村务群里已有二十七条未读短信,最后一条是赵铁柱发的定位——民宿前坪,附言:“棚子已搭好,就等你来定岗。”
他起身穿衣,工装裤上的泥点还没干透。昨晚散会时,林晓棠把一张手绘图塞在他手里,边角写着“服务动线初稿”。他没来得及细看,只记得她说了句“人来了,得有地方吃饭,有事可做。”
天刚亮,村委会门口已聚集十几人。王德发拄着拐杖站得笔直,手里攥着一叠编号纸条。林晓棠蹲在公告栏前,正用图钉固定那张动线图。图上用红蓝铅笔标出四块区域:导览、餐饮、手作、停车。每一块都写着负责人的名字,有些是空的。
“能干的,自己挑。”陈默钻进来在坪中,声音不高,“导览要熟悉地形和文物来历,餐饮要干净利落,手作得会编竹器 、做米糕,停车得会指挥车流。干一天,记一天工分,收入全进村基金,月底公示。”
没人说话,赵铁柱从棚子底下探出头:“我先报停车,顺代管建材调度。 ”
“我管餐饮。”林晓棠站起来,“我家灶台能开三口锅,先试一天。”
王德发把纸条递过去:“按户领号,别抢。咱们不是做一天就散的班子。”
陆续有人上来取号。王婶拿了餐饮组的第三号,低声问林晓棠:“定价多少? ”
“盒饭三十,米饭十块,现做现卖。”林晓棠翻开本子“统一代收,统一对账,钱不过手。”
陈默看着名单在手机里生成表格,刚抬头,远处传来车喇叭声。第一辆旅游大巴停在村口,车门打开,二十多个游客涌下来,举着手机四处拍。
“开始了。”赵铁柱拍了下大腿。
导览组只有两人上岗,带着游客往井口走。餐饮区临时支起三张桌子,林晓棠和两个妇女在灶台前忙活。手作区空着,一位游客蹲在竹框边,想自己编个篮子,却不得要领。
大巴接二连三驶入。原估三百人,到中午时,村口登记薄已达到七百一十二人。民宿二十三间房全满,野餐区草地上铺满野餐垫,连祠堂前的石阶都坐满了人。
“没地方吃饭的,往祠堂引。”王德发忽然开口,拐杖往地上一顿,“老人们煮了姜茶,竹凳也搬出来了。”
林晓棠立刻拨通几个妇女的电话。二十分钟后,六户人家在自家院前摆出餐点, 挂上手写招牌:“青山家宴,价格统一,收款码贴在木牌上,背后写着“收入归村基金。”
陈默在人群中穿行,听见游客在讨论:“这地方真野,但干净。”“那个井听说有文物”“我拍的视频发出去,点赞快破千了。”
他走到花田边,几千年轻人正踩着田埂拍照,一人后退时搭进花丛,压倒一片野菊。种花的李家媳妇冲过来喊:“那是咱们留的!”
双方争执起来。陈默走过去,没拦人,也没指责,只说:“这片地不让踩。但东头划了五米宽的拍照区,踩了也行。拍完照,每人领一朵花带走,我们送。”
人群安静下来。有人笑:“还能送花。”
“种子也送。”林晓棠不知何时走来,手里拿着一叠绿色纸片:“这是种子低,埋土能长出野菊,做成书签,也算纪念。”
他当场教人折叠。游客围成一圈,手机架在头顶拍摄。不到半小时,#青山村野菊书签#上了热搜。
太阳偏西,大巴陆续启动返程。陈默站在坪中清点数据:全天接待七百九十八人,餐饮收入一万二, 手作体验收费一万八,停车与导览服务收入四万八,合计十二万八千元。
他翻开笔记本,在“4月8日”那行下方写下:“4月9日,春野节首日,接待796人,收入预估12.8万,野菊发芽,被踩,扶正。”
林晓棠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湿布,擦着手上的泥土。“手作区明天得加人得,竹编、米糕、拓印都得加师傅。赵铁柱说他表弟能做陶,能来支援。”
“餐饮组要轮班。”陈默合上本子,“今天有三户班到晚上八点,得排班表。”
“王德发叔在祠堂留了账本, 每一笔收入都记了。”林晓棠抬头,“他说,这次他亲自核。”
陈默点头。他走向民宿后院,想看看那棵种子。赵铁柱跟上来,手里拎着工具包。
“你说它能活吗?”赵铁柱蹲下,指着那株歪斜的幼苗。茎秆被踩过,半伏在地,叶子卷了边。
“能。”陈默蹲下,“土没伤,根还在。”
林晓棠也走过来,蹲在另一边。她没说话,轻轻将幼苗扶正,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塑料支架,插进土里,再用软布条将茎秆轻轻绑住。
“它会站起来的。”她说。
赵铁柱从包里掏出一卷竹片:“我做个迷你围栏,明天一早立上。”
陈默掏出笔,在笔记本最后一页画了个草图:花田外围一圈低矮竹篱,间隔两米设一个标志牌,上写“请止步,花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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