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顶，夜风似乎都因这凝固的气氛而停滞。
比比东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深邃的紫眸死死锁定在夜尘身上，震惊、屈辱、愤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如同岩浆般在她眼底翻涌。胡列娜站在不远处，双手紧握，俏脸煞白，看看夜尘，又看看老师，进退维谷，心乱如麻。
夜尘那句“我来了”，平淡无奇，却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绝对力量，重重砸在比比东的心头。
“适应？”比比东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猛地抬起手，掌心紫黑色的罗刹神力疯狂凝聚，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恐怖利爪，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悍然抓向夜尘！“本座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让本座适应！”
这一击，蕴含了她半神级别的全部力量，是她盛怒之下的全力爆发！她要撕碎这个狂妄男人的伪装，要让他为刚才的亵渎付出代价！
“老师！不要！”胡列娜失声惊呼，她感受到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封号斗罗瞬间湮灭的攻击，夜尘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食指对着那呼啸而来的罗刹利爪，轻轻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能量爆发的轰鸣。
那凝聚了比比东半神之力的恐怖利爪，在触及夜尘指尖的刹那，就如同阳光下的冰雪，悄无声息地……消融了。不是被击溃，不是被抵消，而是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湮灭于无形！
甚至连一丝能量涟漪都未曾荡起！
比比东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她全力一击，竟然……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化解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真正的神级强者，也不可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
一股寒意，从她的脊椎骨直冲头顶！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那是一种本质上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夜尘缓缓放下手指，目光平静地看着脸色惨白、娇躯微颤的比比东，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东儿，何必如此冲动？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他向前踏出一步，明明动作很慢，却瞬间跨越了数米的距离，再次出现在比比东面前。这一次，比比东甚至连后退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
夜尘伸出手，这一次，不是轻佻的触碰，而是直接握住了比比东那只刚刚发动攻击、此刻却冰凉僵硬的手腕。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掌控力。
“你的恨，你的野心，你的力量……在我眼中，都如同孩童的玩具。”夜尘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比比东和一旁呆若木鸡的胡列娜耳中，“你所追求的所谓神位，罗刹神？呵……”
他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怜悯？
“不过是井底之蛙，窥见的一隅天空罢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夜尘的双眸之中，仿佛有亿万星辰生灭，一股无法形容、无法理解、超越了一切认知的宏大意志，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这股意志并不狂暴，却带着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俯瞰众生的绝对威严！
在这股意志面前，比比东感觉自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渺小得可怜！她体内那引以为傲的半神之力，在这股意志下瑟瑟发抖，如同遇到了天敌！她甚至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只有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臣服！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压制，而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
比比东娇躯一软，若非夜尘握着她的手腕，几乎要瘫倒在地。她抬起头，看着夜尘那双仿佛蕴含宇宙奥秘的眼眸，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
她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我……”比比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陌生的……卑微？
夜尘收敛了那惊鸿一瞥的意志，眼神恢复平静，但那份无形的威压依旧存在。他轻轻摩挲着比比东冰凉的手腕，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放下那些无谓的执着和仇恨吧，东儿。跟着我，你能看到的，将是这片大陆所有生灵都无法想象的风景。”
他的目光转向一旁同样被震撼得无以复加、美眸中充满了无尽崇拜和迷醉的胡列娜，语气变得温和：
“还有娜娜。你的天赋不错，但眼界太窄。武魂殿的圣女？呵，那不过是起点。”
胡列娜接触到夜尘的目光，心脏狂跳，几乎要晕厥过去。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坚定：“娜娜……娜娜愿意追随大人！无论大人去哪里，娜娜都跟着！”
夜尘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看向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的比比东，松开了她的手腕，却用手指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你呢？东儿。”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是选择继续在这小小的教皇殿里，抱着你那点可怜的仇恨和权力腐朽下去，还是……跟我走，去见证真正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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