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院子里看过那些照片的大姐姐们说,年轻时的母亲美极了,酷似黑白电影时期着名的女演员秦怡,甚至比秦怡还漂亮。有一张工作合影,蹲在第一排的母亲,穿着双排扣的列宁装和黑色短靴,脖子上围着一条长长的围巾,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巧笑嫣然,尽现江南女子的灵秀温婉。
那封信是父亲写给组织的一份申请书,说在合肥带队参加芜湖地区土改的过程中,认识了当地的一位女同志,该女同志思想进步、工作积极,请求组织上同意,允准确定自由恋爱关系。上面还有组织的批复:同意该两位同志确定恋爱关系。
母亲从没画过妆,没买过除了雪花膏以外的化妆品;在她上大学一年级给妈妈买回两个拢碎发的金属发箍之前,母亲一直用两只黑卡子拢着耳边的碎发;母亲除了黑白蓝灰,没穿过带颜色的衣服;母亲没买过也没戴过任何首饰;母亲的手摸在身上刺刺剌剌,会刮疼她的皮肤……啊,母亲,她的饱经沧桑美丽的母亲。
任凭她一遍遍毫不吝惜地在母亲的脸上擦上粉,涂上腮红,染上唇彩,母亲那张冰冷的脸始终不染铅华,保持着出淤泥而不染的洁净本色。她好想好想钻进母亲的被窝儿,给她暖暖,暖热她冰冷僵硬的身体,就像六岁那年看完《画皮》回家,整晚噩梦惊醒,母亲抱着她那样。
终于,小徐哥哥说:“就这样吧,雪?你不可能把你妈妈画的和活人一样。其实,你妈妈走的挺安详的,不画,也不难看,这就是个意思。”
小张哥哥说:“你妈妈皮肤真好,我给她换衣服,浑身的皮肤干干净净,又白又光滑。不用化妆也挺美的。”
她放下手里的化妆盒,再次端详着母亲,说;“嗯,我妈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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