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林砚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
他大口喘着气,喉咙里还残留着烟火呛人的灼痛感,眼角却冰凉一片——伸手一摸,是湿淋淋的泪。
破屋还是那间破屋,窗纸被晨露浸得发潮,灶房里传来小野猫轻微的呼噜声。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见炕上的晚晚还蜷缩在薄被里,小脸蛋埋在枕头上,手里攥着半截炭条,呼吸匀净。
嘴角甚至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不是真的……
林砚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梦里的画面太真实——晚晚带血的嘴角、地上小猫的尸体、林浩狰狞的笑、还有那片吞噬一切的火海……
他几乎要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指尖触碰到晚晚温热的脸颊,才猛地回过神来。
是梦。
可那恐惧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勒得他喘不过气。
(不能再等了,必须赶紧离开。)
林砚几乎是踉跄着爬下炕,一把将晚晚从被窝里抱起来。
小家伙被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乌溜溜的眸子还蒙着水汽,带着刚睡醒的鼻音:“阿爹?怎么了?天还没亮呢……”
“晚晚,醒醒,我们得走。”林砚的声音还有点发颤,却异常坚定。
他没敢细说那个噩梦,怕吓着她,只是手脚麻利地给她套上棉袄:“快,穿好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晚晚揉着眼睛,一脸茫然:“走?去哪呀?小猫还没喂呢……”
“来不及喂了,我们带上它一起走。”林砚把小野猫从竹筐里抱出来,塞进晚晚怀里,又转身去翻那个破木箱。
他把里面剩下的玉米面、两件旧衣服、还有那包没吃完的野菜干一股脑塞进布包里。
最后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压在最底下的长剑取出来——这次没裹破布,就那么直接别在腰上。
晚晚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虽然不懂,但也感觉到了阿爹的紧张,乖乖地抱着小猫,任由他给自己穿鞋:“阿爹,我们不回来了吗?墙上的字还没写完呢……”
林砚的动作顿了一下。
墙上还贴着“晚”字和她画的月亮,那是他们“家”的印记。
可梦里的火光太刺眼,他不敢再留。
“不回了。”他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去别的地方,阿爹教你写更多的字,看更圆的月亮。”
他把布包甩到肩上,又将晚晚紧紧抱在怀里,小野猫在晚晚怀里不安地动了动,被她下意识地搂得更紧。
林砚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破屋——炕边的炭条、灶台上的破陶罐、墙角的小竹筐……这里有他穿越以来唯一的温暖。
可现在,这份温暖成了悬在头顶的刀。
“走了。”他不再犹豫,推开门,迎着晨露未散的寒气,大步走出了院门。
没有回头。
晚晚趴在他肩上,看着熟悉的破屋越来越远,小声问:“阿爹,我们真的不跟张婶说一声吗?”
林砚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腰上的剑硌得他有点疼,却让他莫名安心:“以后再跟张婶赔罪。晚晚,记住,从今天起,阿爹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晨雾里,父女俩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
破屋的门还虚掩着,风从门缝里钻进去,吹动了墙上那张“晚”字纸,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这里曾是“家”,但从今天起,他们的家,在路上。
晨雾像一层薄纱,罩着后山的路。
林砚抱着晚晚,脚步飞快,肩上的布包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里面玉米面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晚晚趴在他肩头,起初还有点困,后来被山风一吹,彻底醒了。
她小手揪着林砚的衣领,看着熟悉的树木往后退,小声问:“阿爹,我们要去采野菜吗?可是没带小筐呀。”
林砚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不采野菜,我们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那里有月亮吗?”
“有,比这里的月亮圆。”
晚晚似懂非懂,不再多问,只是把小脸贴在他的背上。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怀里的小野猫也安静下来,偶尔发出细弱的“喵”声。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渐渐亮透,林砚才找了块背风的石头停下,把晚晚放下来。
他解开布包,拿出硬窝头,掰了一小块递过去:“先垫垫肚子,我们得赶在中午前走出这片山。”
晚晚接过窝头,又把怀里的小猫放下来,让它在草地上活动活动。
小猫瘸着腿走了两步,又跑回晚晚脚边蹭蹭,像是知道谁是依靠。
林砚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松了点。
昨晚的噩梦还在眼前晃,但怀里的温热、身边的动静,都是活生生的现实。
他低头看了看腰上的剑,墨色剑鞘在晨光里泛着暗光——以前觉得这剑是祸根,现在却觉得,或许能靠着它,护着晚晚走得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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