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接过去,剥开糖纸就往嘴里塞,糖渣沾在嘴角,像只偷糖吃的小松鼠。“谢谢晓娥阿姨。”她含着糖,声音含混不清,“我以后不捡你家煤了。”
娄晓娥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天这么冷,别总往外跑。”转身时,看见秦淮茹站在屋门口,手里攥着件小棉袄,见了她就往身后藏,耳根红得像块糖。
四、暮色里的炊烟与未熄的余波
傍晚烧饭时,娄晓娥听见中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是傻柱在修煤炉。他大着嗓门喊:“秦淮茹,我给你修好了,这炉火旺着呢,省煤!”
秦淮茹的声音低低的:“谢谢你啊傻柱。”
娄晓娥往窗外看,秦淮茹正往傻柱手里塞了个白面馒头,蒸汽腾腾的,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傻柱嘿嘿笑着接过去,咬了一大口,crumbs掉在煤铲上。
“晓娥,发啥愣呢?”母亲把糙米汤端上桌,碗沿冒着热气,“快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娄晓娥端起碗,热汤烫得舌尖发麻,心里却暖烘烘的。她想起刚才槐花塞给她的半块窝头,虽然硬得硌牙,却带着点甜味——是她给的那颗水果糖,被孩子偷偷嵌在窝头里了。
夜色渐浓时,娄晓娥去关院门,看见秦淮茹家的烟囱冒出了笔直的烟,不像往常那样歪歪扭扭的,显然是煤炉修好了。贾张氏家的灯亮着,隐约传来嗑瓜子的声音,和着窗外的风声,像支没谱的曲子。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账本,纸页被煤渣染得有些发灰,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这院里的日子,就像这煤球堆,难免有被人惦记的时候,但只要守住自己的那堆,分清谁是真心取暖,谁是顺手牵羊,日子总能烧得旺旺的。
锁院门时,娄晓娥的指尖触到冰冷的锁芯,突然想起白天带缺口的煤球。她笑了笑,转身回屋——明天得记得给煤堆再加道锁,不是防谁,是让自己睡得更踏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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