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斯...贝洛”,博士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们...成功了吗?”
卡拉斯立即俯下身,握住博士枯瘦的手。“是的,博士。我们暂时安全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尔博士的嘴唇颤抖着,似乎在努力聚集力量。
“大僧正...他知道我发现了真相。”比尔博士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锈味,“早年在一卷《北极神朝志》残卷中,我窥见了大僧正的惊天图谋——那尊镇魂金像’根本不是护佑众生的佛宝,而是放大精神暗示的邪器!“
他枯槁的手指深深抠进床褥,指节泛白:“通过扭曲金像灵力,大僧正能将虚假记忆如瘟疫般植入北冥境所有生灵识海。更可怕的是...”
博士浑浊的眼球突然迸出精光,“那金像的灵力源头,竟是需要北极天庭失传的神皇后裔的血脉!”
房间骤然陷入死寂。博士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着四壁,仿佛大僧正的耳目就藏在梁柱之间:“我识破了他的图谋,却被那大僧正擒住...为求性命保全,只得假意归顺于他。”
“必须...必须前往冰川之眼...”博士突然抓住床沿,青筋暴起,“那里沉睡着破解一切的钥匙!亦是答案!”
“你出现幻觉了?”贝洛瞪大眼睛,“你知道这个老家伙在说什么吗?听起来像是某种阴谋论。”
卡拉斯眉头拧成川字。曾经担任过作为五宗长老之职的他,其袖中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当年的长老令牌,他是略微知晓一些隐秘的。
林安闻言瞳孔微缩。大僧正这套“篡改记忆+神权统治“的路数,与犹神教何其相似?难道...那些降临此蜀中结界的犹神教探路者,手把手教的,亦或者他们的合作早就开始了吗?
与此同时,林安心中似乎觉察到比尔博士所言似有不妥,可一时半会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大僧正此举,北冥五宗当真纵容?”林安不动声色地抛出疑问,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
比尔博士艰难转头望向卡拉斯和贝洛,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求助。卡拉斯会意,向林安微微颔首。贝洛赶紧打圆场:“这位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林玄道友!哦,对了,林安才是他的真名。要不是他...”
“林...林安道友。”比尔博士嘶哑着致谢,枯瘦的手掌微微发颤,“救命大恩...容当后报...”
“先说怎么救你。”林安按住博士肩头,注意到他颈侧那道诡异的紫黑色纹路正缓缓蠕动,“这伤...”
“大僧正的天娥铜跋...”博士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扯脏腑,“大僧正与北冥五宗及那突然出现此界的犹神教达成了三方协议。
大僧正助他们入主祖神大陆,而与之对应则是北冥玄冰部洲此后归属大僧正的统辖,他想重现‘寂灭仙朝’!这蛊毒能化魂入血...”
他突然挣扎着支起身子,“极北另一处秘地——冰川之眼!据说当年有一艘当年北极天庭神族之人驾驶的飞碟坠落在冰川之眼之地!想要斩杀此中品天魔大僧正或许此处有答案。但要先去洛克城找尼奥——那个能推演遗迹的程序大师...”
“那些漠视生灵的畜生!”卡拉斯终于忍不住冷喝,手中的长剑隐隐发烫,魔剑士的火元素随着他的怒意闪烁着微芒。
“洛克城?“林安疑惑转头。他此刻终于觉察到比尔博士先前不妥之处了,那就是比尔博士十分笃定,埋葬这一切的‘钥匙’就在冰川之眼。莫非...
“东去两千里,仍属于玄霜宗管辖地界。”贝洛这时候插了一句,替比尔解释了一句。
比尔博士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里竟夹杂着细碎金光。他颤抖着从示意卡拉斯取出那物,卡拉斯心领神会,从其怀中取出一枚冰晶令牌对着林安说道:“这就是先前与你所说的信物。”
比尔博士眼睛睁大了许多,继续说道:“此物可助你们见到尼奥。他手中有一件虚拟空间的演算至宝,传闻这件至宝能够检索并推衍出北冥玄冰部洲遗迹的一些线索。但是...与尼奥交易,代价不菲。”
阿洛则好奇地问道:“那尼奥大师...”
奥斯丁按住林安肩膀:“让他歇息吧。“
“明日启程。“林安转向奥斯汀,“烦请荣耀匠师备些补给。“见对方犹豫,又补道:“灵石好说。”
“玄霜宗...”奥斯汀皱眉,“那里可不太平。”
“我们必须去。”卡拉斯眼神如冰,“这不仅关乎北冥亿万生灵”
林安并未表态,但一切不在言语中。
他不是随意抛弃同伴和退缩之人,何况他的目标正是这极北之地,冰川之眼与寒冰洞窟同处极北。虽寒冰洞窟位置已经知晓,但具体信息知之甚少,如此考量不妨一探究竟。
比尔博士在昏沉中似乎听见了对话,突然竭力睁开双眼。卡拉斯会意地将手放在其手背上,比尔博士浑浊眼底闪过一丝慰藉,终于合上眼皮,呼吸渐趋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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