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赛当天,霍格沃茨球场的黎明,被厚重的、饱含雨意的铅灰色云层压得极低。
冰冷的雨丝并非倾盆而下,而是如同细密的、浸透寒气的针尖,持续不断地刺穿着草皮上升腾起的薄薄水汽,将整个球场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灰蒙蒙的沉寂里。
尽管铅灰色的天幕低垂,冰冷的雨丝织成细密的帘幕,魁地奇球场那被雨水浸透、泛着深褐幽光的木质看台上,依旧顽强地吸附着星星点点的身影。
尤其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的观众席,早已被色彩与声浪填满。
湿漉漉的黄黑条纹围巾和金红相间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舞动,像两片在泥泞中倔强燃烧的火焰。
尽管袍角被雨水打湿,靴子踩在积水的木板上吱呀作响,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却写满了热切的期盼与跃跃欲试的兴奋——这场在冷雨中的较量,早已被他们视为驱散阴郁城堡日常、点燃学院热血的一剂强力魔药。
球场东侧入口,赫奇帕奇队员们裹挟着门外湿冷的雨气和凝重的沉默,鱼贯踏入光线昏暗的更衣室。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皮革、泥土和一种淡淡的、刺鼻的草药混合气味。
没有多余的交谈,只有扫帚柄偶尔磕碰木柜的轻响,以及沉重呼吸在冰冷石墙上撞出的微弱回音。
每个人都在进行着扫帚的最后检视——这关乎性命。
希维尔像传递圣物般,将几瓶盛满粘稠棕黄色液体的瓶子稳稳递到几位新队员手中。
那液体在昏暗中泛着奇异的、油腻的光泽,散发出的气味正是刚才那股混合味道的源头——防恶咒扫帚油。
“仔细听好,” 希维尔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压过了外面的雨声。
他拿起自己的扫帚做示范,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每一滴都要涂抹均匀,像给新生儿裹襁褓一样。”
“特别是这些缝隙、连接处,” 他指尖用力点了点扫帚柄末端和枝丫的连接榫卯,那里最容易在高速撞击或恶咒冲击下开裂,
“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让诅咒直接钻进木头芯子里,” 他抬眼,目光扫过几人紧绷的脸,
“后果……你们不会想在庞弗雷夫人的病床上躺半学期的。”
他示范完毕立在一旁,无声地监督着几位新人略显笨拙却无比认真的涂抹动作。
每一次他们犹豫或涂抹不均,他低沉而简短的提醒便立刻响起:
“这里,布兰琪,再抹一遍。”
“埃罗尔,接缝处,指腹压进去。”
更衣室里只剩下油液涂抹在木质扫帚柄上发出的、粘腻而规律的沙沙声,混合着门外雨点击打屋檐的单调节奏。
科拉站在稍远处,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同样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丝毫没有前些天的疲倦和苍白,反倒精神奕奕。
她的扫帚早已处理完毕,此刻斜倚在墙边,油膜在昏暗中泛着均匀而内敛的微光。
“首发队员名单。”
科拉的声音并不高,却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更衣室里粘稠的寂静。
所有正在擦拭扫帚、整理护具或默默发呆的队员,动作都为之一滞,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空气里绷紧的弦又拧紧了一圈。
她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
“希维尔,莫蒂,海伦,蒂娜。”
被点到名字的三位老队员沉稳地点了点头,脸上是习以为常的专注。而蒂娜则没什么表情变化,毕竟她是队伍里第三个追球手。
而未被点名的几位新生,眼神如同被瞬间点亮的烛火,屏住呼吸,胸膛里鼓噪着希望——他们还有机会!
科拉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那几张写满渴望的新面孔。
她的视线在几人身上短暂地停留、权衡,然后,清晰而有力地吐出两个名字:
“埃罗尔,埃文。”
埃罗尔瘦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拿不稳手中的防恶咒油瓶;埃文则下意识地挺直了他庞大的身躯,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两人眼中都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更沉重的责任感激起的紧张所覆盖。
名单似乎到此为止,但科拉并未移开目光。
她下颌的线条绷得更紧,沉默如同实质的铅块,沉沉地压向更衣室的角落——那里站着布兰琪和塞德里克。
她还在纠结,也有自己的考量。
布兰琪的飞行轨迹如同不可预测的闪电,思维天马行空,常有出其不意的突袭,像一把淬毒的匕首,能在僵局中刺出决定性的缺口。
但这份锐利,也意味着风险——她可能斩获金色飞贼,也可能一头撞上游走球。
而塞德里克,
他则是温和的磐石,技术全面,判断精准,飞行稳定得如同钟表指针。他或许缺乏布兰琪那种令人心悸的爆发力,但他极少犯错,如同一道坚固的堤坝,能在惊涛骇浪中守住最后的防线。
找球手——这枚决定比赛最终走向的活棋,它的落点,关乎整盘复仇棋局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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