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机械厂的铁门早已锈成红褐色,林野扶着老顾冲到门前时,身后影甲的脚步声已经近得像砸在耳膜上 —— 每一步都震得地面的碎石跳动,铠甲缝隙里渗出的黑雾在红月下发亮,像拖着长长的黑尾巴。
“门被焊死了!” 小唐扑到铁门前,指尖划过门缝里的锈迹,检测仪屏幕上的影振数值还在涨,“83 赫兹了!它们的影质在聚集,好像要炸门!”
林野没说话,掌心 “Z-07” 符号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他攥紧拳头,半影质顺着指缝渗出来,在掌心凝成淡红的 “影刃”—— 比刚才对付跟影时更亮,刃口泛着细碎的光。他对着铁门的焊接口狠狠劈下,“滋啦” 一声,红光与锈铁碰撞,焊接口瞬间融成铁水,滴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响。
“快进去!” 林野推开铁门,一股混杂着机油与霉味的风扑面而来,里面还裹着极淡的影界气息 —— 是祖父设的屏障在起作用。老顾被扶着踉跄进门,胸口的钢笔突然 “嗡” 得震天响,笔帽上的黑雾顺着门缝往外飘,像在和外面的影甲对峙。
小唐紧跟着冲进来,转身想关门,却被林野拦住:“别关!影甲的影质能炸门,关了反而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他指着厂房深处,“地下室入口在那边的机床后面,祖父的笔记里写过,屏障的核心在地下室,只要激活它,就能挡住影甲。”
厂房里布满了生锈的机床,红月的光从破损的屋顶漏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黑影。老顾扶着机床喘气,钢笔的嗡鸣渐渐弱了些,却仍在微微震动。他突然指着一台机床的侧面,声音带着颤:“那…… 那是祖父的标记!”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 机床侧面刻着个简单的 “林” 字,旁边还有道淡红的符文,和他掌心的影纹隐隐呼应。“是护魂纹的变种,用来掩盖屏障入口的气息。” 他走过去,指尖按在符文上,半影质慢慢渗进锈铁里,“激活它需要一点影质,老顾,你把钢笔借我用一下。”
老顾犹豫了一下,慢慢掏出钢笔。林野接过笔,将笔帽上的 “Z-07” 符号对准符文 —— 钢笔里的黑雾突然涌出来,顺着符文爬满机床,机床 “咔嗒” 一声轻响,侧面的铁板慢慢移开,露出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里面泛着淡蓝的光,是影界屏障的颜色。
“快下去!” 林野扶着老顾往楼梯口走,小唐抱着检测仪跟在后面。可刚走下两级台阶,厂房里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 —— 影甲撞开了铁门,三道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铠甲缝隙里的黑雾更浓了,手里还握着影质凝成的 “影矛”,泛着嗜血的红。
“它们进来了!” 小唐的声音带着哭腔,检测仪数值跳到 “85 赫兹”,警示图标闪得几乎要裂开,“屏障还没完全激活,我们现在下去,它们会跟着进来的!”
林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影甲。最前面的影甲突然举起影矛,朝着楼梯口掷过来 —— 影矛带着呼啸的风声,黑雾在矛尖凝聚,像要炸开。林野反应极快,将钢笔往身前一挡,笔帽上的 “Z-07” 符号突然亮起来,一道淡黑的屏障挡住影矛,“当” 的一声,影矛被弹开,落在地上化作黑烟。
“钢笔能挡影甲的攻击!” 林野惊喜地看着手里的笔,黑雾还在从笔帽里渗,“老顾,你先带小唐下去激活屏障,我来拖住它们!”
“不行!你的半影质刚用过,再过载会出事的!” 老顾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沾在林野手上,“我跟你一起 —— 钢笔是张诚给的,我知道它的一点用法,能帮你引开影甲!”
小唐也点头:“我下去激活屏障很快!你们撑住,我马上回来!” 她说完,抱着检测仪飞快地冲下楼梯,地下室的淡蓝光更亮了些。
林野和老顾站在楼梯口,面对三道影甲。老顾攥着钢笔,指尖在发抖,却还是将笔举起来:“张诚说过,钢笔里的影质能‘引’影蚀者…… 我试试能不能把它们引到厂房另一边。” 他慢慢移动脚步,钢笔里的黑雾朝着厂房东侧飘,最右边的影甲果然跟着动了动,影矛对准了老顾的方向。
“就是现在!” 林野突然冲向中间的影甲,掌心影刃再次亮起,劈向影甲的铠甲缝隙 —— 那里的黑雾最浓,是影甲的弱点。影甲反应极快,用手臂挡住,影刃砍在铠甲上,“滋啦” 一声,黑雾溅开,影甲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往后退了两步。
可左边的影甲突然从侧面扑过来,影矛朝着林野的后背刺去。老顾见状,立刻将钢笔往左边扔 —— 钢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弧,黑雾散开,左边的影甲果然转身去追钢笔,暂时避开了林野。
“林师!屏障激活了!” 小唐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厂房里突然亮起淡蓝的光,从地面往上升,像一层透明的膜,将整个厂房罩住。影甲碰到蓝光,发出 “滋滋” 的消融声,铠甲缝隙里的黑雾飞快减少,它们变得焦躁起来,朝着门口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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