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学问?宋泽不由得挠了挠头。
“这个嘛……眼下些微的或许还能糊弄一下,但为父肚子里这点墨水,确实有限得很,怕是指点不了你什么真学问。”宋泽不好意思地回。
“这样啊,那我问五弟好了。”沈棠花将目光投向宋栖。
宋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问……我啊?”
“你虽然比我小了两岁,但你读的书多啊。”沈棠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嫌我笨就好。”
宋栖被这突如其来的“重任”砸中,先是愕然,随即一股被认可的骄傲油然而生。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少年人意气风发,浑然不知自己这一应承,日后将被这位“笨”大姐在学问之路上撵得如何“抱头鼠窜”,悔不当初。
“不过棠花啊……”宋泽不甘被儿子比下去,话锋一转,“学问上的事儿爹不行,可别的事儿你尽管问,哪家铺子的点心最地道,哪家酒楼的席面最讲究,哪条街上的杂耍最热闹,哪家的儿郎……”
“爹!”宋柏赶紧打断自家老爹越来越不靠谱的话头,“大妹想知道这些的时候,自然会问您的。”
什么哪家的儿郎,大妹才多大呀。
不善言辞的宋梧骑在马上,听着车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素来冷峻的唇角也不由得高高扬起。
马车辚辚,很快便到了白云书院庄重古朴的大门前。
好巧不巧,吴家姑娘吴佳音也正从自家的马车上下来。
看到永平侯府这堪称壮观的送行队伍,吴佳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敛衽上前,向宋泽行礼问安。
宋泽微微颔首回礼,随即转头叮嘱沈棠花,声音洪亮得足以让书院门口进出的学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女儿,记住爹的话!在书院里好好念书,与同窗和睦相处,咱们不惹事……”
宋泽顿了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但也绝不怕事!若有人胆敢无故欺你、辱你,只管回来告诉爹和你哥哥们!爹和你的兄弟们,定为你十倍讨还!听见没有?!”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护犊子之意不要太明显,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目光。
宋楹和林云晚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书院门口,又不是大伯父常混迹的酒肆赌坊!
这般粗豪放话,不怕被人笑话死么!
宋栀倒不在意,总之与她无关。
而被众人目光聚焦的沈棠花,却站得笔直,迎着父亲灼灼的目光,同样大声地、清晰地回应:“爹!您放心,女儿记下了!绝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宋泽再是不舍,也不能一直把女儿留在身边,他朝沈棠花挥了挥手,含着泪示意她进去。
沈棠花:……这晚上就回家了啊!
一进书院,脱离了众人视线,宋楹便叫住了沈棠花。
“大姐,你回头真该跟大伯父说说。这是书院,清静读书的地方,又不是打架斗殴的武馆!”
“再者说了,谁会无缘无故地欺负你?大伯父刚才那样……多让人难为情!”
沈棠花扭头看着宋楹,半晌没开口。
“你看着我做什么?”宋楹皱眉。
“那是我爹,我都不难为情,你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沈棠花撇了撇嘴。
“我们可都是永平侯府的人。”宋楹端着身子,肃着脸道,“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我爹又没杀人放过,只是关心我,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沈棠花反驳道。
“你……”宋楹还想说什么,却被吴佳音拦住了,“楹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两个表妹刚进书院,别弄得不开心。”
说完,吴佳音便让自己的丫鬟带着沈棠花和林云晚去女学黄字班。
白云书院规制分明,男子学堂在左,女子学堂在右,各自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黄字班是最末等的班级,沈棠花和林云晚刚进书院只能进黄字班。
看到两个人走远了,宋楹抱怨道:“表姐,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说呢?”吴佳音嗔怪道,“虽说明面儿上是姐妹,但她什么出身?你说的那些,她未必能够听得明白。”
“你说得也在理。”宋楹叹了口气,“真明白祖父祖母怎么想的,让她进府当个丫鬟都抬举她了,居然还收为养女。”
吴佳音笑了笑,暗道,那不是因为救了你爹吗。
“好了,别想这些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升到地字班去。”吴佳音说道。
宋楹一听到这个也愁上了,她们这个年岁如何能升到地字班,说亲都要好一些。
尤其宋楹心大,还想嫁到皇家,玄字班可不够看。
但地字班也不是那么好升的,除非一个月后的马球赛能赢北鹿书院的女学。
可北鹿书学的福安郡主,就像门神一样顶在那里。
唉……
这边吴佳音的丫鬟佩儿把沈棠花和林云晚送到黄字班的院门口,交给这边看门的仆妇,便回去伺候了。
这仆妇白白胖胖的,眉眼弯弯,看着很是讨喜。
“这位大婶如何称呼?”沈棠花笑眯眯地问。
“我姓周,夫家姓方,大家都叫我老方家的。”仆妇乐呵呵地说道。
“我叫你周婶好不好?”沈棠花却道。
仆妇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她的姓氏来称呼她,而且还是这样的贵人。
“怎,怎敢当您称呼为婶子。”仆妇不禁有些紧张。
“如何不敢当,就这么说定了。”沈棠花拍了拍方婶的胳膊。
方婶见沈棠花为人亲切,话匣子也打开了。
“姑娘们,你们一看就是极聪慧之人,书院每个月考一次试,精进者便能升班……”方婶的话让林云晚眼睛一亮。
如果自己能够升到玄字班,就能把沈棠花比下去了。
几个说着话,便到了黄字班门口,一个管事嬷嬷迎了出来。
“连嬷嬷,这位是沈姑娘,这位是林姑娘。”
“两位姑娘,这位是连嬷嬷。”
方婶介绍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两位姑娘先进去,我给你们去拿书本。”连嬷嬷朝二人微微躬身,不待两人回话,便走向了一旁的厢房。
沈棠花和林云晚对视一眼,一同向黄字班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一柄戒尺突兀地横伸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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