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将一叠无关紧要的文书重重摔在沈清辞面前。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声音冷厉,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窗外晃动的人影。
沈清辞立刻垂首,肩膀微颤,姿态惶恐:“奴婢知错。”
一场给窗外眼线看的戏,悄然上演。
她捧着“被斥责”后得到的“罚抄”文书回到耳房。
关上门,指尖在特定字句上轻轻划过。
那些看似零散的字,连成了一行密令:
“暂停联络,静待时机。”
晨曦微露,薄雾尚未散尽。
沈清辞如同往日一般,早早来到萧彻的书房外等候吩咐。
然而今日的气氛,却与往常截然不同。
院中洒扫的仆役多了几个生面孔,眼神总似有若无地瞟向书房方向。
连守在门外的侍卫,站姿也似乎更加紧绷。
忠叔从里面打开房门,面色凝重地对她微微颔首。
“进来吧。”
沈清辞垂眸,端着热水走进书房。
萧彻已端坐在书案后,手中把玩着一枚玉镇纸,神色淡漠。
他未曾看她,只对着侍立一旁的忠叔吩咐。
“今日起,书房内外的规矩,再严三分。”
“闲杂人等,未经通传,一律不得靠近十步之内。”
忠叔恭敬应下:“是,殿下。”
沈清辞将水盆轻轻放在架子上,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开始研磨,却听萧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让你动了么?”
她动作一顿,立刻垂手站好。
萧彻这才抬眸,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锐利如刀,带着审视与明显的不悦。
他随手拿起一叠她昨日整理好的文书,翻了翻,眉头紧锁。
忽然,他猛地将文书重重摔在案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分类归档,错漏百出!”
“沈清辞,你近来是越发懈怠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足以让门外的人隐约听见。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留你在书房还有何用?”
沈清辞被他突如其来的发作惊得一颤,立刻屈膝跪地,头深深埋下。
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带着惶恐的颤音。
“殿下息怒!奴婢知错,是奴婢疏忽了……”
她表现得恰到好处,像一个被主子严厉斥责后惊慌失措的宫女。
唯有低垂的眼睫下,目光冷静如冰。
她清晰地看到,在萧彻摔落文书时,他宽大的袖摆不经意间拂过桌面,将一张极小、折叠起的纸条,扫落至她跪伏之处的附近。
而萧彻那看似盛怒的眼神,在她跪下的瞬间,极快地、几不可察地瞥了一眼窗外某个方向。
戏,是做给那里的人看的。
“疏忽?”萧彻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冰冷,“去耳房将《宫规》抄写二十遍!没抄完,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滚出去!”
“是……谢殿下责罚。”沈清辞声音哽咽,像是强忍着委屈。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在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书时,指尖飞快地掠过那张小纸条,将其悄然纳入袖中。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配合着那微红的眼眶和畏缩的姿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个刚被重罚的可怜宫女。
她抱着那叠“出错”的文书,低着头,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一路回到分配给她的那间狭小耳房,她能感觉到背后有几道目光,如影随形。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沈清辞背靠着门板,脸上那副惶恐委屈的神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冷凝。
她走到窗边,借着窗纸透过的微光,快速展开袖中的纸条。
纸条上并无完整语句,只有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词语,夹杂着几个数字。
“酉时三刻,浣衣局,东角门,柳树,第三块砖。”
“林,危,速查。”
沈清辞瞳孔微缩。
林婉儿有危险?
她来不及细想,立刻将纸条凑到烛台边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萧彻此举,一是警告她已被严密监视,行动受限;二是冒险传递了关于林婉儿处境危险的讯息。
他方才那番发作,既是为了合情合理地“惩罚”她禁足,让她暂时避开风口浪尖,恐怕也是为了制造机会,让她能“被迫”留在相对安全的耳房,减少与外界的接触,降低风险。
“叩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沈清辞心头一紧,迅速将灰烬处理干净,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走到门边,轻声问道:“谁?”
门外是忠叔低沉的声音。
“沈姑娘,殿下吩咐,让你即刻开始抄写《宫规》。这是笔墨纸砚,以及……殿下让你‘好好反省’的范本。”
门开了一条缝,忠叔将一套文房四宝和一叠空白的宣纸递了进来。
在他宽厚的手掌下,还压着一本看似普通的《宫规》册子。
沈清辞接过,触手便觉得那册子比寻常书册略厚。
“有劳忠叔。”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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