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已经找上门，用最恶毒的方式，将那段他深埋心底、从不愿触碰的过往，血淋淋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他牵着林溪的手，走进房间，示意月嫂把孩子抱去恒温的婴儿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伊莎贝拉，是德拉科·冯·霍恩洛厄的女儿。”顾衍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
德拉科！
那个“天蝎”组织的首领，那个不久前才在他们面前低头求和的老人。
林溪的心，又是一沉。
“那亚历山大呢？”
顾衍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情绪翻涌，复杂难辨。“是德拉科的儿子，伊莎贝拉唯一的哥哥。”
林溪震惊地捂住了嘴，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知道顾衍的过去不简单，在欧洲的经历充满了刀光剑影。
“所以，伊莎贝拉这次来，不是为了德拉科，而是为了给她哥哥……复仇？”
“嗯。”顾衍眼底掠过一丝阴霾，“德拉科的复仇，是商业上的，遵循着某种古老贵族的规则，有博弈，也有底线。但伊莎贝拉不一样，”他看着林溪，“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给亚历山大报仇，她可以不择手段，没有任何底线。”
“那封从南欧寄来的信……”林溪瞬间想起了那封让她心生涟漪的神秘信件。
“是她寄的。”顾衍握紧了她的手，掌心冰凉。
林溪这才全然明白，为什么顾衍从那天起，就变得紧张，甚至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这个疯狂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和孩子来的！
“顾衍……”林溪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和眼底深深的红血丝，心疼得无以复加，“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那个亚历山大之间……”
顾衍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那些过往，是他永不愿再触碰的黑暗。那里有背叛、阴谋、血腥和死亡，是他人生中最冰冷的一页。他不想让这些东西，污染了他和林溪之间这片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纯净温暖的天空。
可是，伊莎贝拉的出现，就像一把钥匙，已经强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不能再让林溪，对他们即将面对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的隐瞒，而受到任何伤害。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他将林溪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雯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她。
“好，我告诉你。”他声音里带着一种卸下重负后的沙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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