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舐着纸张,将一个少年隐秘而偏执的过往化为灰烬。
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焚烧后的气息,混杂着壁炉前羊毛地毯被碾压的哎昧味道。
顾衍低头,看着什下这个被自己折腾得眼角泛红,鬓发濡湿,却用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睛,回望着他的女人。那眼神里只有心疼和包容。
一瞬间,心底那股因嫉妒而燃起的狂暴火焰,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针扎般的后怕。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仅仅因为一个人的几张画,他就差点变成了一个只剩下冲动的野兽。
他无法想象,如果所罗门真的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用那种觊觎的眼神看着她,他会做出什么。
“对不起。”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溪溪,我……我农疼你了吗?”
林溪摇了摇头。
她抬起手,柔软的指腹抚上他因懊悔和紧张而紧蹙的眉头,试图将那道川字纹抚平。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你是在害怕。”
一句话,击溃了他所有用冷硬和强势堆砌的伪装。
顾衍没有否认。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像一头在暴雨中迷航许久,终于找到归港灯塔的疲惫困兽,贪婪地汲取着能让他镇定下来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划破了室内的静谧。
顾衍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立刻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睡袍,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说。”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电话那头,周扬的声音带着一种如释重负般的疲惫,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三爷,人……找到了。”
顾衍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在哪里?”
“城东,云顶美术馆。就是上次您和太太去过的那个地方。”周扬的声音顿了顿,压得更低,“不过……您可能需要亲自过来一趟。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顾衍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咯噔一下。
“看好太太和小姐。”他声音里是命令,也是恳求,“在我回来之前,别墅启动最高防御等级,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来不及换掉身上的睡袍,胡乱抓起一件风衣套上,便抓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汽车的轰鸣声像一头愤怒的猎豹,决绝地消失在路的尽头。
林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影,心被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
这场持续了太久的噩梦要迎来它最后的结局了。
半小时后,云顶美术馆。
当顾衍赶到时,这里已被J方的封锁线和顾家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血腥味。
周扬快步迎上来,脸色凝重。
“三爷,在主展厅。”
顾衍迈开长腿,穿过那条挂满了世界名画复制品的长廊。
他走进了那个空旷得如同神殿,又寂静得如同坟墓的主展厅。
然后他看到了,在展厅正中央,那幅描绘着血腥与决绝的《朱迪斯斩杀赫罗弗尼斯》巨画前,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所罗门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和他第一次在这里见林溪时,一模一样。
双手交叠在胸前,姿态安详得像个沉睡的王子。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微笑。
那抹笑意格外刺眼。
他的身下,一滩暗红色的血迹如同一朵盛开的、妖异的玫瑰,已经凝固。
顾衍的目光,越过那些正在取证的J察和法医,落在那张因为疯狂而变得扭曲的脸上。
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
对于所罗门这种将自尊和骄傲看得比命还重的人来说,被捕、受审,然后在铁窗后度过漫长余生,是比死亡更屈辱的惩罚。他选择用这种方式落幕,是他能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可悲的体面。
“顾先生。”一名J官走过来,低声汇报,“根据初步判断,死者是自杀。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四点到五点。致命伤在心脏,一刀毙命,非常精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搏斗或挣扎的痕迹。”
顾衍的视线,像鹰隼般扫视着现场的每一处细节。
他忽然迈步,不顾法医的劝阻走到尸体旁,蹲了下来。
他没有碰触尸体,然后他发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从所罗门交叠的指缝间,露出一个极小的角。
他示意法医,用镊子将纸条取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便签,打开后,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清秀而有力,是沈耀的笔迹,带着一种入骨的疯狂。
【林溪你看。这一次,我终于赢了他一次。】
赢了他一次?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顾衍脑中紧锁的暗门。
他再次看向所罗门脸上那抹诡异的微笑,一个可怕到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的念头,疯狂地窜入他的脑海。
不对!
一切都不对!
他不是单纯的自杀!
顾衍开始疯狂地寻找,寻找那个被他忽略的,致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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