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董事的目光在她和主位上的顾衍之间来回移动，脑中一片混乱。
老公？
落幕？
他们不是已经反目，闹得满城风雨了吗？
顾博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他猛地站起，指着林溪，声音因惊怒而变调。
“林溪！你在这里胡闹什么！保安！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然而，没人动。
门口的保镖如同石雕，纹丝不动。
主位上的顾衍，抬起了头。
他眼中的混沌与疲惫一扫而空。
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露出了爪牙。
他看着林溪，手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她拉到身边，顺势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我的太太，我想让她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顾衍的目光转向顾博，字字如冰。
“大哥，你有意见？”
“你……你们……”
顾博指着他们，手指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
什么夫妻反目，什么心力交瘁，全都是他们演出来的！
那几位刚刚还慷慨陈词的副总，此刻全都傻了眼，冷汗从额角滑落。
他们看着顾衍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只觉得双腿发软。
“王副总，李副总，钱总监。”
顾衍的目光，慢悠悠地从那几人脸上一一扫过。
“刚才，你们不是说，公司要完了吗？”
他的话，让那几人如坠冰窟。
“不……不是的，顾总，我们……我们是一时糊涂啊！”
王副总“噗通”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哭喊着求饶。
顾衍却懒得再看他，只是转头，望向脸色灰败的顾博。
“大哥，我的好大哥。”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没有半分温度。
“你请的这位杰森先生，出手还真是阔绰。”
顾博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阿衍，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杰森！你别想血口喷人！”
“是吗？”
顾衍挑了挑眉。
“大哥不认识他，可他却对大哥你，很了解。”
话音刚落，身后的巨大屏幕亮起。
出现是一段段高清的监控视频。
地点，是京市最高档的一个私人会所。
主角，正是那几位副总，以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杰森·李。
视频里，杰森·李将一个个装满美金的行李箱，推到他们面前。
“只要你们在董事会上罢免顾衍，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那几位副总贪婪丑陋的嘴脸，呈现在每个人面前。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陷害我？阿衍，你竟然用这种手段来构陷自己的亲大哥！”
顾博状若疯癫地嘶吼。
“陷害你？”
一个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咆哮。
是林溪。
她从顾衍的腿上站起，缓步走到会议桌前，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
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资金流向网络图。
“这是我这几天，对大嫂周佩芬名下一个海外慈善基金的资金流向分析。”
林溪的声音清晰冷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剖开顾博最后的伪装。
“这个基金，表面上是做儿童慈善，但实际上……”
她伸出手指，点向屏幕上一个鲜红的节点。
“它在过去的半年里，通过数十个空壳公司，与一个代号为‘M’的账户，进行了总金额超过五亿美金的秘密交易。”
“而这个代号为‘M’的账户……”
林溪顿了顿，目光如炬，直射向面如死灰的顾博。
“最终指向的，正是‘收藏家俱乐部’在瑞士银行的秘密金库。”
她向前一步，声音陡然转厉。
“大哥，大嫂用慈善基金为境外组织洗钱，还与‘收藏家俱乐部’有如此密切的资金往来，这件事，你敢再说一次你不知道吗？！”
如果说，之前的视频只是让顾博狡辩。
那么这份详实到无可辩驳的资金流向图，则彻底压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踉跄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会议室里的所有董事，都用一种看臭虫般的眼神看着他。
“把他们，都带下去。”
顾衍对周扬挥了挥手，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交给J方，商业罪案调查科和国安的人，会很乐意和他们聊聊。”
顾博和那几位副总，像几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拖了出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所有董事看着主位上那对璧人，心中只剩下敬畏。
会议结束后，顾衍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看着窗外，神情复杂。
林溪走到他身后，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结束了。”
“嗯。”顾衍握住她的手，“还没有。”
他转过头，看着她。
“真正的‘大鱼’，还没上钩。”
就在这时，顾衍的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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