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林溪刚才那番话是绵里藏针，给了苏珊一个体面的难堪。
那么顾衍这寥寥几字，就是将她精心构筑的完美假面，用最轻描淡写也最残忍的方式，生生剥了下来。
离我们远一点。
每个字都轻飘飘的，却让苏珊耳膜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那支价值五位数的定制香水，那身足以让任何男人侧目的身段，在顾衍这里，只换来了这样的评价。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是他说话时那种纯然的厌弃，仿佛她的靠近，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会玷污空气的污染。
苏珊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变得和她那身月白旗袍一般，毫无生气。
周遭的议论声，仿佛隔着一层水，模糊地传来，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她的尊严里。
“听见没，顾三爷嫌她香水味刺鼻。”
“笑话，真以为穿身一样的衣服就能飞上枝头？正主一句话就让她滚了。”
“也不照照镜子，哪来的脸来碰瓷顾太太，自取其辱。”
苏珊的手指死死蜷曲，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股钻心的刺痛是此刻唯一真实的感觉，提醒着她眼下的狼狈。
她强撑着想扯出一个笑容，嘴角却不听使唤。
顾衍微微低头，在林溪耳边轻声问：“这里的空气不太好，我们去露台吹吹风？”
“好。”林溪应允，任由他拥着自己，旁若无人地转身。
他们夫妻二人，像配合无间的猎手，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兵不血刃地将这个挑衅者，钉死在原地，沦为全场的笑柄。
望着那对相携远去的璧人背影，苏珊眼底的屈辱，慢慢沉淀为怨毒的光。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咀嚼着“刺鼻”那两个字，仿佛要将这两个字连同那对男女的脸，一同嚼碎。
等着。
你们都给我等着！
……
露台上，晚风带着凉意。
林溪倚着栏杆，俯瞰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河，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顾衍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热的鼻息扫过她的耳廓。
“气顺了？”
“嗯。”林溪笑着承认，“你那句‘刺鼻’，真是点睛之笔。”
“实话而已。”顾衍的声线很平，“那股味道，确实让我不快。”
他对气味近乎洁癖的挑剔，世人皆知。能让他觉得舒适，甚至沉溺的，从始至终，只有林溪身上那股独有的、干净的体息。
“我倒觉得，她今晚有些可怜。”
“可怜？”顾衍的眉梢动了动，语气里透出几分凉意，“她动了模仿你的念头，就该知道下场。”
“在我这儿，任何想学你的人，都是在脏了我的眼。”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辩驳的蛮横。
林溪的心，被这话轻轻撞了一下。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手臂缠上他的脖颈。
“顾先生这么霸道，会把我宠坏的。”
“那就宠坏。”顾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顾衍的太太，天生就有被宠坏的资格。”
他眼睛里，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倒影。
“溪溪，你是我的，独一份。我不准任何人，用任何方式，沾染你分毫。”
林溪踮起脚，主动吻上他的纯。
晚风将她的发丝吹起，与他的衣角交缠，夜色都因此变得温柔。宴会厅的浮华与算计，被彻底隔绝在外。这一方露台，是只属于他们的领地。
……
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很安静。
顾衍却一直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沐浴过后，林溪穿着睡袍，坐在梳妆台前，擦着湿发。
顾衍靠在床头，腿上搁着一本翻开的杂志，目光却始终透过镜子，落在她身上。
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领口敞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那副金丝眼镜压在他挺直的鼻梁上，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看透了资本市场的风云，此刻却只倒映着她的影子。
交织出一种危险的蛊惑。
林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她放下毛巾，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床边，从他身后爬上去，跪坐在他身侧。
“看什么呢？”她凑近，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顾衍合上杂志，摘下眼镜，随手扔在床头柜上。没了镜片的遮挡，他眼底的情绪更显灼人。
“在想，怎么‘惩罚’一个不听话的小东西。”他伸出手臂，将她捞进怀里。
林溪一怔，“我哪里不听话了？”
“在宴会上，那个女人离你那么近，为什么不躲？”顾衍的指腹，在她的要侧缓缓打着圈，带着一丝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躲？”林溪觉得好笑，“该滚开的，不是她吗？”
“我不想她离你那么近。”顾衍的眉头拢起。
“你不是说，她身上的味道刺鼻么？”林溪存心逗他，“那你闻闻，我身上的味道？”
她说着，故意将自己柔嫩的脖颈，送到了他的鼻端。
独属于她的，混合着沐浴乳清香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是他的安魂香，也是最烈的催化剂。
顾衍的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他眼底的墨色，深沉得化不开。
他低下头，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闭上眼，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没有。”他哑声回答，“还是你的味道。”
下一秒，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这是一场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巡视。
他像一个严苛的君王，在检查自己的领土，从她的纯，到小巧的尔垂，再到修长的脖颈，细细地雯过，不放过任何一处。
林溪被他雯得浑审发阮，无力地攀着他的键。
卧室的灯光被调暗，在墙壁上投下纠蝉的暗影。
她能感受到他冻作里的那丝几切和不容拒绝，这不是单纯的情玉，更是一种熊性动物在标记领地时的元始本能。
而她，非但不怕，反而从这蛮横的占优中，品尝出了一种极致的安心。
她微微仰起头，手臂更紧地蝉住他的博颈，给予他最热烈的回应。
感受着她的顺从，迎合，顾衍的愈发用力。
他用行动来表达那份哎到极致的，最元始，也最真实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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