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的雾还没散尽,林蔚然已经站在了海东药业旧总部的铁门外。
围挡上的施工告示是新的,纸面平整,没有风雨侵蚀的痕迹。她绕到侧墙,发现一块松动的砖被重新砌过,水泥边缘还留着未擦净的灰痕。她没多看,从帆布包夹层取出父亲的工作牌,指尖划过背面那串数字:0。
这不是日期。是密码。
地下档案室的门禁在楼体背面,面板蒙着尘,按键周围有轻微刮擦——有人近期试过破解。她输入数字,绿灯闪了一下,锁扣弹开。
门内一股闷热扑来,混着烧纸和潮湿木头的味道。天花板塌了一角,雨水顺着断裂的管道滴进走廊。她打开录音笔的红外模式,微弱红光扫过地面,照亮散落的文件残片和翻倒的柜子。显然有人比她先到,而且走得匆忙。
她在最里间的文件柜后停下。柜体倾倒压住半扇防火门,缝隙里露出一角纸张。她蹲下,用钢笔撬开柜脚,抽出那张纸。
是董事会名单复印件,右下角被火烧去一半,左上角却沾着暗红色的印迹。她凑近看,指纹纹路清晰,边缘有些发晕,像是沾着液体按上去的。名字部分模糊,但“新增股东”栏里五个姓氏完整。
她的手伸进胸前口袋,摸出一支圆珠笔,在掌心画起线。
第一条线从“林建国”连向“环保科技一九九八”,再分叉指向三家空壳公司。这是父亲当年留在笔记本里的草图,她背过无数次。她对照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往图上套。
第三个名字对上的瞬间,笔尖顿住。
陈启年。这个名字曾在陈建国给的缩微胶片里出现过三次,全是同一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注册地在郊区工业园,经营范围写着“污水处理技术开发”,实则从未开工。
她掏出离线数据库设备,调出备份资料。五人中有四人曾在同一时间段注册公司,地址分散但都隶属当年污染案涉及的行政区。第五人虽无直接关联,但其配偶名下有一家运输公司,曾为海东集团提供危废转运服务,执照三年前注销。
证据链闭合了。
她打开手机相册,准备拍照存档。镜头刚对准纸页,屏幕突然跳转。
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晃动,背景是低矮舱室,金属壁上有锈斑和水渍。顾明远坐在角落,双手被扎带固定在钢管上,脸上有擦伤,但意识清醒。他抬头看向镜头,嘴唇微动,没出声。
烟囱的黑烟从窗外飘过,烟雾中隐约浮现“海东集团”四个字,像是被风撕开的一角旗帜。
视频最后定格在电子倒计时:72:00:00。
手机震动了一下,自动弹出上传界面。她本能想点加密传输,手指悬在空中停住。
信号栏是空的。Wi-Fi、4G、蓝牙全部断连。
她迅速取出备用手机,同样无信号。再试卫星电话模块,连接失败。
不是故障。是屏蔽。
她立刻将主手机关机,取出SIM卡捏碎,塞进帆布包内袋。然后从包里拿出两个U盘,分别插入两台不同品牌的离线存储器,将照片和视频各复制一份。设定远程自毁程序后,拔出U盘,塞进内衣夹层和鞋垫下。
做完这些,她靠墙坐下,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用铅笔写下:
“董事会新增五人,与九八年三家公司注册人重合。
顾明远被控,地点疑似货轮,倒计时七十二小时。
数据已分存,通讯受阻,无法确认外部支援。”
她折好纸条,放进帆布包夹层,紧贴父亲的工作牌放好。
起身时,她听见头顶传来轻微响动。
不是脚步。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移动通风管道的盖板。
她没抬头,也没加快动作,只是把录音笔调到被动收音模式,轻轻放在墙角一堆碎纸下,然后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那是间废弃的配电室,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顺手将门缝用木块卡住,确保能听见外动静。屋里有张破桌,她翻过来挡住窗口,自己蹲在桌后,掏出小本子继续写。
“不能用电讯。对方知道我会传。
他们要的不是阻止发布,是逼我现身。
顾明远出现在视频里,不是偶然。是诱饵。”
她停下笔,盯着本子。
如果这是陷阱,目的就是让她贸然行动,暴露位置。可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地方?废弃大楼,信号屏蔽,结构复杂——适合伏击,也适合藏身。
除非……他们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来了。
她忽然想起进门时那块新砌的砖。
有人在监视入口,但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来的。
她慢慢拉开背包,取出一小块铝箔,撕成条,挂在门缝外的钉子上。只要有人推门,反光就会晃动。
然后她挪到墙边,用钢笔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下面有根老旧网线接口,她记得这类建筑常保留备用线路,通往市政通信井。
她接上便携式信号探测器,屏上跳出几个弱频段。其中一个频率与电视台内部应急频道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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