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熄灭,雨刮器停在玻璃中央。林蔚然推开车门,雨水顺着发梢滑进衣领,她没抬手去擦。顾明远锁了车,两人并肩走向电视台大楼后门,脚步踩碎水洼里的倒影。
楼梯间灯光昏黄,他们避开主电梯,从消防通道上行。林蔚然从胸前口袋取出那个防水袋,里面是铁盒、纸条,还有那枚陈建国的胸牌。她没说话,只是把袋子塞进帆布包夹层,拉链合上的声音很轻。
十三楼会议室门外,两名保安站在两侧。顾明远上前一步,出示警官证:“例行安保检查。”一人低头核对,另一人视线扫过林蔚然,迟疑半秒,放行。
门开时,掌声正响起。台长站在讲台前,满头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笑容慈祥。投影幕布垂落,背景音乐舒缓,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他二十年来的履职影像。
林蔚然穿过人群,在前排坐下。她的帆布包放在脚边,录音笔插在口袋里,一支笔帽刻着“真相无价”的钢笔握在手中。顾明远靠墙站立,目光扫过控制室窗口,手指轻轻敲击裤缝。
主持人念完致辞,台长接过话筒,声音沉稳:“感谢各位同事多年支持。今天退休,不是告别,而是把舞台交给年轻人。”
林蔚然站起身。
全场安静下来。
她走到讲台边,将花束递出,顺势贴近台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记得1998年7月25号晚上八点十二分吗?”
台长的手指微颤,但笑容未变,接过花束道谢。他转身欲下台,却被林蔚然拦住。
“还有一份礼物。”她说。
她拔出那支钢笔,旋开笔帽,取出微型胶卷,插入随身携带的离线播放器。设备接口早已接好,另一端连着会议室主投影。
画面一闪,亮起。
黑白影像中,江口锚地泥滩裸露,两个男人背对镜头站在排污口前。一人手持相机,另一人低头记录。远处货轮轮廓清晰,正是“海澜号”。镜头晃动几秒,拍到其中一人的侧脸——林蔚然的父亲。
台下有人低声惊呼。
台长猛然抬头,快步走向控制台。操作员摇头:“信号不是从主系统来的,切不断。”
林蔚然按下播放键,画面继续推进。父亲的声音出现在录音里:“今晚取样编号48,数据异常,必须上报。”接着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已同步传回局里备案。”那是顾明远的父亲。
台长冲向讲台,伸手去拔插头。
“等等!”林蔚然提高声音,“这卷胶片是你当年亲手封存的吧?你说过,记者不该碰政治,可你碰了命。”
台长顿住。
她盯着他:“你在锚地做了什么?把我父亲推下船的时候,他也这么看着你吗?”
台长缓缓转过身,脸上笑意消失。他抬起手,一把扯下头顶假发。
一道深褐色蝶形胎记暴露在灯光下,横跨额头左侧,边缘不规则,像烧灼痕迹。与周慕云档案照片上的标记完全一致。
“你们查得很深。”他说,嗓音变得沙哑,“可知道为什么我能当上台长?因为沉默的人,才配掌握话筒。”
林蔚然迅速将播放器切换至备份画面——一张1998年的通讯签名单,G.M.Y.的签名旁标注“卫星链路负责人”。她指着屏幕:“你利用我爸的死,清除了第一个调查者;又用二十年时间,把整个新闻部变成你的掩体。”
台长冷笑:“你以为这是终点?我不过是个节点。”
顾明远此时快步进入控制室,发现主机屏幕闪烁,弹出加密传输界面。进度条显示:73%。目标地址为“M国BioNova实验室”,协议通道经过三次跳转。
他立即启动屏蔽装置,切断无线信号。但硬盘指示灯仍在闪动,说明物理连接未断。
“还在传。”他对林蔚然喊。
她立刻绕到讲台后方,查看台长笔记本电脑。USB接口插着一根伪装成U盘的远程转发器。她拔下设备,却发现主机仍在运行上传程序。
“有备用线路。”她翻看接口,找到隐藏的光纤端口。
顾明远赶来,拆开主机侧板,直接拔掉网卡。屏幕瞬间黑屏,传输中断。
台长站在原地,双手垂落。他没有挣扎,只看着林蔚然:“你父亲临死前说了一句话——‘只要还有人愿意播,真相就不会死’。我很佩服他。所以我留了这卷胶片,等一个不怕死的人来播。”
林蔚然盯着他:“那你现在怕吗?”
台长未答。大厅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特警小组破门而入,迅速将其控制。手铐扣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开口:“你们截得住数据,拦不住结果。实验早就开始了。”
顾明远押着他往外走,林蔚然留在原地,从电脑主机中抽出一块固态硬盘。标签写着:“深度调查部人员档案·生物信息采集版”。
她翻看背面,发现散热片有轻微发热。这不是正常待机温度。
“不对。”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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